这一屋子的乱七八糟?
他走过去,用脚尖随意拨了拨那些东西,很快开始惊奇。
东西散乱的堆放在一起,长久不过问,积满蛛丝灰尘,所以在他想来,这些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是当他用脚尖拨开一个倒在地上的花瓶时候,他看到地上有一柄剑,剑鞘上隐约有“浪止”两个字。
沈青愁是个剑客,剑法超绝,对一些江湖上的名剑也是有所耳闻,在他的记忆里,记得有一把叫做“浪止”的宝剑,是巨鲸门历代门主的传世之物。
他过去打开一看“噌——”宝剑出鞘,寒气四溢,沈青愁眼睛一亮,那锋芒竟不比自己身上所佩戴的这把逊色。
可是,如此宝剑,为什么也叫“浪止”?
沈青愁疑惑,马上想到,总不会这就是巨鲸门的那把?
他这样想着,却不能肯定,只是仿佛抓住了些不甚清楚的东西,于是丢下剑,把刚才那个花瓶拿过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仔细的看,才惊觉,原来那竟是一只青玉色双耳雕刻螭龙纹玉瓶。
这只玉瓶样子古朴,看起来价值绝不一般,他估摸不出来历,就放在了一边。
然后抬头看到角落里一块鼎足方形的石块,凑拢去,也是用袖子擦干净,果然不是普通石块,而是一幅石头棋盘,下鼎四足,盘面纵横十七道,四方位皆有四星,四侧遍布回纹。
这莫非是——
沈青愁想起什么,将棋盘翻过来,果然看到棋盘的反面刻着“燕斗”二字。
燕斗棋盘,崆峒镇派之宝!
他心里一寒,再看方才那只玉瓶,定然是大有来头,说不定也与某个江湖大派有所牵扯,只是他见识稍浅薄,不能断定。
再次抬头,眼见这满屋的东西,他是心越来越凉,就好像他面对的这些散乱的物件,是一个个活着的妖怪,正在对着他狞笑叫嚣。
不知何时,沈青愁已是满头大汗,步步后退,结果碰倒了身后的桌子,积满灰尘的桌布被他扯落,掉在地上,露出反面的明黄色丝线。
他看到那线,就知道这绝不止一个普通的桌布那么简单,急忙扯过来使劲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现出它的原貌——那根本不是桌布,而是红底明黄格纹的云锦袈裟!是和尚穿的袈裟!上面还有法轮、宝伞、莲花和他也说不清楚的图案,但他能认出边角上的如意钩和祖玉环……
该不会……
这一刻沈青愁的底线终于被冲破了,几乎要嘶叫出来!
这些东西,竟然是——
全都是……
“全都是什么?”地牢里,花鸢忍不住攥着锁链追问。
“……我在那间库房里,见到的那些物件,足足有几十件,有的代表了某个武林门派或者帮会,有的代表了某个名声鹤立的江湖人物,其中除了白马帮、巨鲸门、天星帮、夕照阁这样的江湖帮会,也不乏少林、峨眉、崆峒……这样的武林大派,总之攘括的整个江湖近乎一半的势力……”
沈青愁回忆当时的情景,仍是有些黯然,当时他在那间房里,独自面对这些,所思所想所忧所虑,皆不寒而栗,受到的精神冲击是难以言喻的。
“另外,我还在其中找到了‘洧川鲁家’的金蝉,以及……三分堂的狮子。”
“三分堂的狮子?”花鸢奇怪。
“不是以前门口的石狮子。”沈青愁看了花鸢一眼,道:“我查过,当年穆仁川的父亲,令人打造狮子宅门口的石狮的时候,另用墨玉雕琢了一对一模一样,只是要小得多的玉狮纸镇,曾在某段时期,那一对墨玉狮镇,在三分堂代表了一种无上的权利,但是在我接手三分堂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它们,我想库房的那一对,必定是穆仁川自己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