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一直在哼哼小螺號這麼一首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兒童歌曲。
如果他四歲進了研究所，理論上那樣一個研究所里不會出現這樣的歌。
那他是從哪兒聽來的？
盧岩想了很久，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歌是他自己教給王鉞的。
自己居然無聊到教王鉞哼哼小螺號！
這什麼境界！
盧岩點了一根煙，再次從王鉞領口拎出了那條鏈子。
他雖然無聊的時間很多，但不會因為無聊而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就算是無聊到要教王鉞唱歌也不會是這首。
他想不起密碼是什麼，但也許會給自己留下提示？
盧岩閉上眼睛，6336333，633335323……
這要是密碼，那這密碼真夠強大的。
但就這一個按鈕……盧岩在按鈕上連按了六下，然後停了一下，再是兩個三下，再六下，再三個三下。
他不能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密碼，也不能確定密碼是不是這麼跟發電報似地一直按，但如果他蒙對了，一組按完，應該會有點兒什麼提示。
一組按完之後，他停下了，盯著手裡的那個小墜子。
但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連燈閃的節奏都沒變。
&ldo;再試。&rdo;王鉞突然睜開了眼睛。
&ldo;不，&rdo;盧岩放下了墜子，&ldo;萬一對了呢。&rdo;
王鉞枕著他的腿沒有動，過了一會兒說：&ldo;沈南在醫院。&rdo;
&ldo;醫院？&rdo;盧岩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說了出來，&ldo;哪個醫院？&rdo;
&ldo;你試嗎？&rdo;王鉞看著他。
&ldo;哪個醫院。&rdo;盧岩問。
&ldo;那個什麼青山療養院。&rdo;王鉞說。
&ldo;我操！&rdo;盧岩罵了一句，那個療養院是個精神病院。
&ldo;試嗎？&rdo;王鉞又問，然後偏過頭皺著眉打了個噴嚏。
&ldo;感冒了，&rdo;盧岩下意識地捏了捏他的手，&ldo;起來吧。&rdo;
王鉞迅速地把手抽了出來：&ldo;你試。&rdo;
盧岩想起來這是槓二，嘆了口氣，拿起墜子，按下了第二組數字，王鉞又偏過頭打了個噴嚏。
&ldo;你這是感冒了還是這東西起反應了啊？&rdo;盧岩看著他忍不住問。
&ldo;感冒吧，你幹嘛帶他到這兒來吹風，&rdo;王鉞坐了起來，盤腿坐在盧岩對面，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ldo;繼續。&rdo;
&ldo;你這身體太差了，在研究所沒什麼鍛鍊吧。&rdo;盧岩按下了第三組數字。
&ldo;你認真點，別按錯了。&rdo;王鉞盯著他的手指。
&ldo;我能一邊唱美國國歌一邊給你把長恨歌默寫出來，&rdo;盧岩繼續按著按鈕，&ldo;這東西是幹什麼的？斧斧說18也有。&rdo;
&ldo;限制。&rdo;王鉞回答。
&ldo;限制什麼？&rdo;盧岩的手停了。
&ldo;記憶和能力。&rdo;王鉞說。
盧岩放下了墜子，拿出煙盒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支煙：&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想要自由，&rdo;王鉞慢慢抬起頭，&ldo;不被控制，不被折磨。&rdo;
盧岩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