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雅站在原地,呆立半刻之后,又是缓缓的叹了口气。
随后她摘下了脸上的蒙眼带,慢条斯理的折叠好,塞到了腰间,身上虽然溅了几滴私兵的鲜血,但是魔童依然通体雪白未见一丝赤色。随着铿锵一声,魔童应声入鞘,聂雅未曾看过一眼院中满地的尸体,保留了最后一丝尊重,聂雅没有跨过尸体,而是绕开了尸体出了后院,向着前堂走去,不管证据确凿与否,袭杀王室已属大逆不道,她还需要去见一见孟显。
......
前堂之中,孟显已经嗅到了血腥之味,不过并没有回头,而是叹息了一声,看向了于正林。“泉堂好谋,孟谋佩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是你们做的越多,错的也一定会越多,我在下面等你们。”孟显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索性也不抗争。
他回过头看,看到了煞气未消的聂雅,开口说道:“殿下,存有赤子之心方能无物不斩,莫叫这世间污浊沾染喽。”说罢,孟显看着聂雅,等待聂雅的答复。
聂雅想了想,没有回他,而是将腰间的遮眼布带掏出,扔向了孟显,孟显接过,奋力一拽,布带张开一滴血未染其上。
“哈哈哈,好!”孟显大笑三声,随后费劲的爬上了前堂的供案,在那“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挂有一宝剑,孟显摘下宝剑,用力抽出,即使年月久了,宝剑依然光彩照人,锋利无比。
“天授人养,我命岂容他人夺!老夫去也!”随着一声高呼,孟显横剑于脖颈之上,双手与身躯一同用力,一剑之下,血洒供案,噌的一声,孟显拄剑插入供案,身体歪歪扭扭了靠于牌匾之下的墙边,就那样站立而死,圆睁的双眼,看向了县令府外,这蜀州的太阳是否还有温度?他要看着巴州,看着鬼国......
“证据的文书我需要看看。”聂雅没有收回孟显手中抓着的布带,而是带头走出了县令府,过目文书是她要例行的公事,至于县令府的后事,自有他人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