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关战持续到了黑夜,两边不约而同的退了兵,烈阳教教众并非悍不畏死,水镇军也没有赶尽杀绝,为防止烈阳教登城墙,水镇军没有回到榆关之后,而是在榆关下三三品字扎营。
夜晚,崔稚缩在了墙角下,大军扎营并非有一个个营房,除了校尉和少数底层军官之外,水镇军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以天地为床,平日在城中吃好喝好,战时必然是要吃苦的。
轰——轰——
榆关内不时有房屋倒塌的声音,甚至有烟味飘到了城外,营中不断有校尉入城询问,榆关城门进进出出了不少人,崔稚没有理会,而是在城墙下闭目养神。金朝决定对烈阳教开刀,那烈阳教便注定要覆灭了。
“听说了吗?”
“城里发生什么事儿了?”两名士兵经过了崔稚的身前,口中闲聊的正是城中轰鸣声不断地原因。
“据说是有烈阳教的信徒在城中纵火,妄图从城中杀出来接应烈阳教攻破榆关呢。”
“算了吧,这烈阳教蹦跶不了几天了,这次朝廷派了高手过来,准备一网打尽了!”
“我看也是,这一把火又烧不到咱们水镇军,等明日一早灭了他丫的大军就消停了。”
声音渐行渐远,两人没有关注城墙角下的崔稚,崔稚睁开了眼睛,缓缓起身,朝着城墙的反方向走去。
走出了一些距离后,崔稚看向了城墙,即使是黑夜,也能看到有浓烟从城中升起,对于烈阳教,崔稚心中虽有情感,但更多的是在中原有了足够多的经历之后,对烈阳教教义的鄙弃。
烈阳教无非是以教义统治,以武力裹挟着幽州的信徒,做着反人类的勾当,无论是焚人献祭,还是层层进贡,都令此时的崔稚无比反感,与大爱毫无关系。
“唉......尽快结束吧。”
崔稚的呢喃没有人倾听,夜晚无事发生,太阳升起之时,大战即将再起。
营火熄灭,简易的帐篷随处丢在了榆关下,水镇军已经整装待发,等候着榆关内发出命令,昨日一战不过是个开胃菜,崔稚抓好手中的刀剑站在了兵士之中,远处人山人海的烈阳教教众已经和水镇军张开了对峙,透过人群,崔稚见到了烈阳教的大长老。
坐于高椅上的干瘦老头,正是烈阳教的大长老,也是崔稚的大爷爷。
烈阳教的队伍越来越近,但榆关的城墙上却迟迟不见雀燕的身影,这叫水镇军的各级校尉暗道不好,没有主将发号施令,这仗怎么打?
很快,水镇军的兵士们也发现了,烈阳教众距离水镇军不过二十丈,这种距离早该组织反冲锋了,一旦被烈阳教众先冲杀入了阵型,一定会引发慌乱,城墙上没有出现水镇将军身影的问题在军阵之中极速传播,很快兵士之间就传出了另外一条消息。
“我听说昨晚大火,将水镇将军的女儿烧死了!”
“什么!?水镇将军的女儿在榆关?我怎么没听说过。”
“嗨呀,你不知道,半个月前来的,据说还带着女婿呢!”
“这烈阳教真是造孽啊,水镇将军要恨死他们了,这下子烈阳教必然会被赶尽杀绝啊!”
崔稚夹在军阵之中,正听着士兵们嚼着舌头,各级校尉却开始了整军,就算雀燕没有出场,各级校尉也不是吃干饭的,敌人都冲到脸上了,不存在违不违反军令的问题。
“听从号令!反制冲锋,长矛手!”
“有!”
“架盾!举矛!”
“盾!”
烈阳教教众像是为自己壮胆一般大声吆喝着冲向了水镇军的军阵,崔稚却有些恍惚,雀桃......死了?
雀燕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雀桃,在昨晚的大火之中,被烈阳教的人烧死了?
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