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中县,陇西最北的县城,跨过了榆中就进入了陇北,古时有榆林为塞的典故,所以称榆中,此时风奴已经肆虐到了此处。
榆中县的城防一向不严,小县城人口不多,而且地处陇西和陇北的交界处,无论是从中宁过河去陇北,还是从临洮进入陇西,都不会经过榆中,所以风奴一直没有光顾过这里,这也导致陇西被进犯,而榆中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小股的风奴连夜跑到了榆中附近,榆中的城门大开,风奴很容易就冲入了城中,等到县兵反应过来集结之时,已经拦不住了。
榆中的一户人家的门板被踹的稀碎,从中走出了一位风奴,不只双手沾满了鲜血,嘴角还流淌着并非他自己的血液。
风奴提了提裤子,抹了一把嘴角,跨着八字步就要找伙房,却被一刀砍了脑袋。
古不平带着袁真走进了屋中,地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妇人,衣裙被撕烂,裙摆上尽是鲜血,胸口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已然丧命,旁边襁褓中的婴儿脸色紫青,显然也活不成了,只有一帮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还睁着眼睛,但是他那双眼睛长睁不闭,不知是疯了还是呆了。
古不平面色平静,从旁边扯下一块布来给那妇女盖上,随后带着袁真走出了房门,救不了了。
“你说的没错,风奴果然不会在陇西兜圈或是东进,而是北上南下。”
一日前,古不平带着袁真和余下的天骑军从上陇出发,按照古不平和袁真的商议,不直接杀入陇西腹地,而是围城一个圈,南边由另外一位天骑军的校尉带领,走岷县临潭,北边由古不平带队走榆中,一路清剿包围,直到两队于临洮会晤。
钟邕已经收到传令,先去临洮切断风奴的退路,这些风奴进了陇西,一个都跑不回去。
根据周文韬的战报,漳县一战风奴的大军还剩下六七万人,而这六七万人中,马匹仅有几千,大部分是跟随着风奴的骑兵开路重进陇西的。只要将包围圈围拢,再不断压缩风奴的躲避空间,最后一战将全歼这些风奴,他们无路可退。
古不平看着天骑军在榆中县城的街道上游街,寻找隐藏起来的风奴,而本来慌乱一场的榆中县,随着古不平的到来平静了下来,当然这不是古不平的功劳,而是义军。
“大爷,放心吧,那些家伙都死啦!”
“死的好!我艹他妈的狼崽子,这帮狗养的东西!统统都该死!”
“老兄,节哀......”
中年男性无助的靠在佟老三的肩膀上,一句节哀叫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留下了眼泪,明明上一秒还手拿草叉亲自捅死了一个风奴。
义军名声在外,到了榆中虽然人数不多,但找潜藏的风奴和抚慰民心都是一把好手,着实是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古不平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他哪里会抚慰什么平民,他心中是有百姓的,但是他的想法永远都是,把风奴杀光了不就解救凉州百姓了!
清缴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留下了一校天骑军作为包围圈的一环,还留下了几个义军帮助当地百姓之后,古不平赶紧上马,带着袁真和其余义军继续西进,仅仅一小股的风奴,根本谈不上打不打仗的,拔刀就杀了,好生无趣。
形成包围圈用了足足两日的时间,除了赶路,每到一处都要先清缴风奴,其次,路上碰到风奴,也要阵前冲锋屠杀殆尽,不放走一个风奴,等古不平和袁真赶到临洮的时候,钟邕和另外一队领队的校尉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爷,幸不辱命!”
钟邕满身的血祭,跪拜在古不平的面前,战场之上的杀伐激起了这位忠武将军的血性,脸上的谄色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劲。
“哈哈哈,好!”
古不平拍了拍钟邕的肩膀,这临洮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