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嘴角抽了抽,是他没说明白还是斐鄂没听明白没想明白?那可是贾钱贾大掌柜。
他来找斐鄂之前,想过斐鄂会拒绝,也想过斐鄂可能立刻就跟他去南平,就没想过斐鄂能叫贾钱等他的这种情况,怎么办?
“这......”贾钱从成名之后就一直是个和气的人,和气才能生财么。但是他就这样回去了,一定逃不开办事不利的印象,贾大掌柜可能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也不会在叫他做什么事了,就这么拿笔钱后离开大掌柜的财富中心,那不是白混了。
“大掌柜在酒楼未必能呆多久,不如在下差人到言院请严高客先生一块到祈州大酒楼如何?”小厮明显是有些权柄的,想要折中先带斐鄂去祈州大酒楼。
斐鄂眉头一皱,这什么鬼办法?严师在言院待的好好的,非要被人弄到扬州来?而且还是被动的,说难听点就是压到南平去了。
“不成,我先回言院了,至于祈州大酒楼我会去的。”斐鄂没有再给小厮开口的机会,径直离开了地宫的入口处。小厮苦着脸在后面,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愣头青的人实在是少见,什么面子里子的,一概没有。
等到小厮回到南平汇报给贾钱的时候,贾钱却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怪罪那小厮,斐鄂的性格描写他清楚的很,天下第一商若是这点情报都没有,他的位置早就让人摘走了。
贾钱体格庞大,没见过的人可能会以为贾钱是一个和蔼的胖掌柜的形象,实际上贾钱身高九尺,放在这个江湖上也是巨人般的高度,加上贾钱一身的肉脂,看起来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一般,但若是别人觉得他贾钱行动不便,那就离死不远了,少有人知道,贾钱是名副其实的大宗师,这一身肉对于贾钱来说,随时可以压制吸收下去,成为他的力量。
贾钱摆了摆手,叫那小厮不用慌“去言院等着,带斐鄂过来,我对他很感兴趣。”贾钱言简意赅,事能继续办就行了,此时他没空理会小厮的惶恐,因为他的身边坐着另外一个人,一个总会被人忽视但是又没人应该忽视的人——黄金屋。
小厮走后,贾钱才对黄金屋开口道:“黄院长可还满意?”
“大掌柜办事我放心。”黄金屋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祈州大酒楼隐藏的阁楼。贾钱看着黄金屋消失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黄金屋与贾钱看似没什么关联,实际上当年贾钱也是言院院长的有力人选,而且他自己本人也势在必得,遍布天下的说书先生的价值和情报这两项东西,都是贾钱那时候极度追求的,黄金屋在言院门口立威的背后,少不得有贾钱的操作。
按理来说黄金屋和贾钱两个人应该是死对头,因为贾钱操作言院院长一事,对黄金屋来说根本算不上隐秘,而贾钱也没有推脱自己在其中动过的手脚和口舌。但是黄金屋和贾钱两人又并非常人,贾钱是商人,商人理论上讲是没有敌人的,只要有利益,谁都是朋友,既然言院院长他的不到,那就没必要继续强求,只需要退一步,和黄金屋协商合作,反正黄金屋是个不怎么管事的,其手下两个副院长就是突破口。
黄金屋心不在此,所以也没有和贾钱你死我活的必要,随手就把牛喜和马大欢丢给了贾钱叫他们自己商量着玩去,至此言院的情报和说书人的价值才有大半都落到了贾钱的手中,除了一些不可外泄的情报之外,贾钱手中所掌握的江湖情报几乎是出了天书学院和六大门派之外最多的最丰富的,至于天书阁,不在此列,这是共识。
贾钱坐在自己的巨大的楠木丝织躺椅上,思考着黄金屋和他提过的事情,阁楼之中愈发的安静。香薰的烟气袅袅飘散在阁楼之中,映照着贾钱堆在一起的肉脸上。
黄金屋这次来,几乎没和他说什么事,虽然提到了斐鄂,但实则和斐鄂没什么关系,重点在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