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荣国府后门,贾琏带着兴儿旺儿,尹善治主仆出门,旁边还跟了两个低垂着头,红了耳朵的少年郎。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贾琏走到贾迎春身边,见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好笑的开口。
兴儿旺儿之前没注意,此时等贾迎春司棋一抬头,差点没被吓死。
“爷、这、二小……”
话音未落,贾琏一记眼刀飞过来,然后将贾迎春拉到自己身边。
“二什么二,狗奴才,连家里四少爷都不认识了是不是!”
兴儿苦笑不得,陪笑着看向贾琏。
“我的祖宗嘞,您饶了我们吧,这要让老爷老太太知道了,非得扒掉小的身上这层皮不可。”
贾迎春闻言更是踌躇,简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哥哥,要不、要不算了吧?”
最后几个字带着几丝不舍,贾迎春还从没出去看过。
她一年到头陪贾母在内宅呆着,从小到大,去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隔壁的宁国府。
贾琏瞪了兴儿一套眼,然后柔声安慰自家妹妹。
“别理他,我说行就行,他捅出去我就把他衣服剥光了,让他绕着护城河跑三圈。”
兴儿旺儿苦着脸,但是又不敢忤逆主子,只能苦兮兮的陪贾琏走着,又和尹善治主仆旁边站了,将贾迎春主仆挡在中间,往街上走去。
贾琏今天出来逛逛虽然是临时起意,不过也有出来考察一下那几个铺子的意思。
“今晨魏叔给我的是一副元代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魏叔说是前年从别的地方收上来的,老爷让做了赝品,若不是其中翘楚,一般人绝看不出来。”
酒楼里,尹善治见贾琏没有要避着贾迎春的意思,便直接开口。
“昨日我去过一次,又是被当成冤大头宰过的,所以那店铺伙计直接就去唤了掌柜的。见我神色游离,身上又是一个画筒,大致也就猜出了的去意。
我跟他说这次我只当三天,三日后我就要赎回去,说是我从家里偷出去的。
他们也不疑有他,只细细问过我的家室,又故技重施说是赝品。
谨遵二爷吩咐,他说是赝品我直接拔腿就走,他这才慌忙将我留了下来。”
拿出一沓银票放在贾琏身前,尹善治笑笑。
“三千两,三日后赎回要四千两,逾期每超过一日不去取,每日就多出二百两。”
说着又指了指贾琏身前的当票。
“白纸黑字,到时候若有毁坏或是拿不出来,十倍赔偿,三万两白银。”
贾琏挑眉,哟,这小家伙不错嘛,竟然猜出了他的意图。
“可告诉老魏下一步怎么做了?”
一边给贾迎春布菜,贾琏又漫不经心的开口。
“说了,多半现在魏叔就已经召集人马过去了。只说是晓得他手上得了两幅不得了的古迹,要一饱眼福。”
贾琏心里乐开花,又从三千两银票中拿出两张放到尹善治面前。
“事情办得很漂亮,你本来就是大家公子,也没必要窝在我的手底下。虽然你不说,但是我大致也能猜到你落水那天发生了什么。这二百两就当是我的谢礼,你拿着。五日后事情办妥了,你就走吧。”
诧异,尹善治倒是没想到贾琏会这样对他说。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尹善治将面前的银票又推回到贾琏面前。
“二爷既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也该知道为何我要赖在二爷身边不走。”
眸子流露出悲伤,尹善治低头。
“二爷仁意,只为我随口一句提醒,在扬州的时候就帮了我大忙。我家人被放出来的时候,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