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张良所管辖的私仓,虽然权利上没有其他人那般大,但却是个油水丰腴的肥差。
敢打皇帝粮仓主意的人并不多,而宫里的人就这么些,粮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年年新,年年进,多到仓库装不下。
原本按照固定,这新粮入仓,陈粮是应该转到皇仓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若是灾年,这样的陈粮可就是上等粮,不知道可以救多少条性命。
只是自从这张良到了这位置,皇仓里头,这陈粮就没有见过踪影。
“你别去招惹他,这位爷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连我看着都要退避几分,你没事儿少去招惹他,皇上不是已经下了指令,让内务府全权配合贾大人,你少给我出幺蛾子。”
毫不客气的伸手将张良手上的盒子拿过来打开。
一尺见方的盒子,里头放着满满当当的金条,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亮晶晶十分惹人喜爱。只是戴权是什么人,宫里头能混到这样地位,真真人精中的人精。
当即“啪嗒”一声关上盒子,原本不以为然的脸色变得严肃,戴权将盒子往张良怀中一推。
“什么意思,往常你也送孝敬,可没这般手笔,你老实交代,你可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常日里笑嘻嘻的眼睛此时阴霾无比,戴权咬牙,怀里被张良又推回来的盒子滚烫。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皇帝身体如今越来越不好,这眼看着就要变天,若是他这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当今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原本张良今天就是到戴权这里来打探风声的,可是如今戴权这样一来,也就明摆着告诉他,这次他是碰上了铁钉子。
脸上免得更加难看,四周环视一圈,见没有人,张良哪里顾忌自己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当即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神色焦急的开口。
“小的罪该万死,求总管大人指条明路,小的被猪油蒙了眼,自从您将小的安排在这个位置,我看着那库里的粮食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于是就取了一些拿出去卖,只是这些钱小的一点也不敢私吞,您那里我也孝敬的。”
压低的声音一片悲戚,张良说着不露声色的抬头飞快看戴权一眼。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自从到了真个岗位,他是真的从中得了不少银子。
只是送到戴权面前的,却也不过只有其中十分之一罢了。
只是仅仅十分之一,就已经让戴权将这个张良当成了心腹。
戴权是皇帝的贴身内侍,想要贿赂他的人可以从御书房排到城门,可是就凭借这十分之一就可以让这个人精儿当心腹,数量可想而知。
而事实也却是如此。
自从张良掌管皇家私仓后,他原本只是将仓中积压许久的陈粮拿出去贱价卖掉,后来胆子大了,他甚至以旧换新,对宫里一些下层宫女太监,用饭的时候使用的就是陈米,而原本属于这一部分人的口粮新米,则就是被他中饱私囊。
当然了,戴权并不知晓这些,只是每季度张良总是很识时务的送上一笔不小的孝敬金,而且从前又是认识的,而且还沾亲带故,所以戴权这才将张良当成自己人。
只是不曾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张亮的胆子已经大到,只要有钱,什么空子都能钻。
而现张良抱着戴权的大腿一顿嚎,虽然表面上是忏悔自己悔不当初,但其中何尝又没有想套路戴权的意思。
因为按照他现在的说法,戴权你和他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赃款他没有独吞,而是和他戴权一起分享的。
所以若是戴权不出手相救,那么按照张良的意思,谁都别想好过。
戴权从张良这里取的银子日积月累的,不是个小数目。若是张良果然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