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袋。
他眉清目秀,特别是那一双眼眸宛若夜空中的星辰,整个人看起来秀气温润,好似邻家的小阿哥。
见魏长乐向夜哭郎走过去,如羔羊般的旅人们都是惊诧万分,不敢置信。
夜哭郎凶狠歹毒,众人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这少年郎是不是患了失心疯,自寻死路。
只见到少年郎到得掌柜身边蹲下,附耳宽慰两句,又摘下了腰间的酒袋子,喂掌柜饮了两口酒。
浓眉身边一名夜哭郎见状,立刻弯弓搭箭,对准魏长乐便要射过去。
“等一下!”浓眉抬起手,止住部下,死死盯住魏长乐。
夜哭郎突袭酒铺,所有人都是魂飞魄散,此时也都如羔羊般任由宰割。
但这少年郎却从容淡定,与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样,鹤立鸡群,自然让浓眉头领心中生出一丝丝顾忌。
没有过硬的靠山,这少年郎怎有如此胆量?
“一群人围着火堆做着梦,突然被一群所谓的官差伤人放火,无处可藏。”魏长乐缓缓站起身,叹道:“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冲着前面狠狠啐了一口,一口唾沫落在了雪地上。
“你再多说几句。”浓眉忽然笑道:“待会儿舌头没了,可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要割我舌头?”魏长乐面不改色,也笑道:“我犯了哪条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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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眉身体微微前倾,道:“我就是王法,冒犯我就是犯了王法!”
“果然嚣张。”魏长乐笑道,从怀里掏出一份文牒,抬手晃了晃,道:“你要割我舌头之前,先看看这份文书。对了,认不认识字?”
浓眉一愣,随即一挥手,边上一名夜哭郎催马上前,从魏长乐手中抢过文书,回转送到浓眉手中。
浓眉接过文书,打开扫了两眼,放声笑道:“老子还奇怪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原来是知县大老爷。”
他将文书丢给边上一人,道:“来,你们都看看,这可是知县大老爷去山阴赴任的文书,哈哈哈哈!”
边上那人却是握刀在手,横着马刀,用刀身接过文书,哈哈笑道:“队率,属下不识字,不认得上面写些什么。这知县大老爷是几品官啊?”
说话间,手腕一甩,却是将那文书甩到身侧。
那边根本不接,直接挥刀,将那文书打到另一边。
哄笑声中,刀光闪动,拍打文书,那文书在空中飞来飞去。
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旅人们听闻少年郎是山阴县令,惊讶之余,都生出一丝希望,想着县尊老爷出面,也许能化解今日危难。
可是瞧见夜哭郎根本不将这年轻知县放在眼里,甚至极尽羞辱,都是希望破灭。
“知县大老爷是几品官来着?”浓眉装模作样想了一下,随即充满嘲讽道:“对了,九品,九品芝麻官,哈哈哈,芝麻大小,那也算是个官啊。”
夜哭郎们更是笑得放肆,有人大声道:“知县大老爷,你这官儿是花银子买的?有胆子去山阴当知县,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魏长乐却依然是从容淡定,脸上还带着笑,盯着浓眉道:“山阴养出你们这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
“那是风水宝地。”浓眉笑道:“县尊老爷,等我们抓了要犯,你随马队一起去山阴,每个人发点茶钱,总是能平安抵达山阴城。”
连县令的竹杠都敢敲,那么这帮人对百姓自然是竭尽盘剥之能事。
魏长乐淡淡一笑道:“这里都是避风雪的百姓,你们给我个面子,不要在此大动干戈,早些离开吧。”
“你当自己是谁啊?”有人大声道:“给你面子?在咱们弟兄面前,你有个狗屁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