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外,只做一个看客?
不知怎地,团团突然哭了起来,外屋的方方冲了进来,抱起团团,轻声哄着。
我爬起身,披上外衣,走过去,抱过团团,轻轻摇晃,嘴里小声地念着,“嗯,不哭不哭,妈妈在,不哭啊。”
好一会,团团静了下来,我却忽然害怕起来,这是一个小阿哥,我所处的不是寻常人家,而是王公贵族,我孩子的父亲是当今圣上的儿子,自古与皇室牵连上的就没有小事,看来我的希望恐怕只能是奢望了……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愈发觉得难以入眠……
等待
又到初四,下午我打着“这是个特殊日子”的旗子,对着方方圆圆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什么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什么传统招数即兴创意都用上了,最后终于赢得了我在大清朝的第一个胜利。
于是,现在的我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这一桶可爱的热水里,两手若有若无地玩儿着花瓣,正惬意着,忽然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又觉得有些难受。
闭上眼,屏住呼吸,将身子沉了下去,任热水盖过我的头,我要把我这一个多月来的彷徨、无奈、担心、别扭连同身上的难受都一并洗了去。
沐浴过后,又是一番装扮,现在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些精致繁琐的衣物和头饰,可是还是不喜欢,可能心底还是比较喜欢简单吧。
从掌灯时分就开始等了,方方亲自下厨,说是也许爷会在这边用晚膳。我没拦着她,就由着她鼓捣。饭菜做好后,就一直在锅里煨着,我趴在窗台上看月亮,从一个暗暗的小白影子渐渐变得明晃晃。
今晚团团没在,在常嬷嬷屋里,才一会没见,我居然有点想这个小不点了。圆圆安静地在一旁做着针线活,我知道她在给团团做小衣服,她和这个时代很多优秀的女孩子一样,都是那样的心灵手巧。屋子里很静,只有方方有时跑进跑出的细细的脚步声,不由感慨,没有自动化,看火也是个累人的事儿。
方方又一次地跑出去的时候,我叫住了她,“爷该不会来这边用晚膳了,大家都饿了,把饭菜端上来吧。”
她站在那儿,也不说话,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有一丝难过。难过?为我吗?这丫头,心眼还是实啊,我悄悄地又叹了一口气。
二更时分了,我还趴在窗台看月亮,他还没来。一阵风吹过,我裹裹紧身上披着的斗篷。他不来了么?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从没想过我有一天也会成为古诗里的那种“深闺怨妇”,更深露重,却还傻傻地等一个男人的到来。忽然觉得很想笑。
甩甩头,不想那个,数起星星来,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忽然想起前些年曾流行的JAY的《星晴》,轻声地哼唱出,“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着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是否听的见/看远方的星/如果听的见/它一定实现”。
翻来覆去唱了几遍,又觉得乏味,于是,站起身,也不顾方方圆圆的反对,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等人,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情。
在我溜达到第五十六圈的时间,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飘进一盏灯笼,后面跟着两个一高一低两个身影。两人似乎没想到进门就看见我,也都傻了,愣愣地站在那。
我看着觉着好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我的笑声,两人才反应过来,没再杵在那门口儿,高个的大步跨了进来,矮个的转身掩上门又快快地跟上照明。
待两人行到跟前,我大大方方地弯腰行礼:“爷吉祥。”
我感觉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说道:“起吧,外面凉,一块进去吧。”说完便一甩袖子,大步走向前。前面,方方一早已撩起了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