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我躺在走廊里,将长发摊开,晾干。
看着长长的优质直发,想起在现代由于回回心情不好都是想着“换种发型,换种心情”,拉了卷,卷了拉,折腾了几次之后,发质已变得很差,在来这里之前的几个星期里便总想着去把它们咯嚓了,只是又想着还有时间就没去,而现在已是办不到了。
不过,现在老天倒是直接给了我一头没有鼓捣过的完美长发,这应该算是一个更好的补偿吧?只是,我在这里的生活是不是也会比在现代时的那段更好呢?
顺手取过身旁案几上的那本《心经》,这是刚才耿氏塞给我的,说是之前“我”问过她要的,随手翻开,很秀气的字体,这该是耿氏自己抄写的吧?
很多字不认识,根本没法读,于是又合上,摆在一旁。
我是生在大陆,长在大陆,从小学的都是简体字,要不是少年时祖国大地流行起香港的一些音乐歌曲,我不会认识繁体字,只可惜,只是抄抄歌词,我并学不会多少繁体字。之前看《水浒》,一是小时候看过那电视,知道大概内容,二是实在是日子太闲太闷,用于打发时间。如今,从不信任何宗教又从未曾读过任何佛经的我,又如何读这样一本深晦难懂的经书?
只是,莫名被带到这三百年前的我,是不是还可以说鬼神之事不可信?再看一眼身侧的《心经》,也许,我该读一读?也许,我该习字了?
揉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闭上眼休息。意识恍惚之间,忽然忆起在现代看过的一段话: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在等待救赎的,只是他/她时常认错那个救赎他/她的人,于是总是跌入更深一层地狱之中,但不论他/她已是身处第几层地狱,当那个真正的救赎到来之际,他/她都会直接升上天堂。
接着脑中又划过这样一段话:每个女人,都在等待有那么一个男人能够给予她幸福,往往她们以为那个人会是她们的恋人,又或是她们的丈夫,甚至可能是她们的情人,可是直到最后,她们才发现,其实更多时候那个男人是她们的儿子……
花开
老天的心情真是让人难以琢磨的,上午还是暖暖的太阳,过了晌午竟然呼呼地刮起北风来,不一会天就黑地跟墨似的,接着就飘起鹅毛大雪来。
天是阴的,我的心情却晴了。只因,雪实在是我的最爱。
我是生在南方的,小学时家乡也下大雪。在下雪的日子,学校总是提早放学,有时甚至不用上学,不过我却喜欢在下雪的日子上学,只因可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大家都穿地厚厚的,像个球,在雪地里翻滚着躲避那满天飞的雪球,空气里全是快乐……
这些年,也许是温室效应的原因,难得见到几回下雪,偶尔见下了,也不过是在半夜虚虚地染白了各家屋顶,清晨太阳升起,便又悄悄融了去,化在了那污污的排水沟里。
可这并没有减少我对雪的喜爱,每回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纷飞的大雪,我仍是极其欣喜的,时常想象着有那雪之精灵就在其中翻腾,跳跃,回转,舞出那最美的身姿。有时,也想起曾经的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只是,有多久,我没有听见过那样的笑声了?
十多年了,同样的美景又一次摆在我的面前,心中的激动和喜悦满满地快要溢了出来……
忽然又觉得这样隔着窗儿看雪并不能满足我,于是决定到雪里走走,方方圆圆劝了我好一会,可始终怄不过我,只好给我披上一件厚厚的锦袍,又在外面加了一个大大的斗篷,最后又塞了个暖手炉子到我手里,这才肯让我出门。
迈出房门,立时觉得满天地都是风,带着雪粒子,刮得脸生疼,而我却只觉更加快乐,回头冲方方圆圆开怀一笑,顺手将帽子戴上,抱实了手炉,向前行去。
地上已有了厚厚一层积雪,深一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