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留在何处?
想到有些头疼,不禁闭上眼,用双手食指轻轻按摩两侧太阳穴。
手指缓慢移动,忽轻忽重,黑暗中,思绪仿佛也随着浮浮沉沉。
恍惚之间,仿佛有细微的吟唱声传来。也不知来自何方,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隐约又觉清晰,陌生又感熟悉。
这声音持久不止,听着听着,渐渐的,我感觉到安心,似一切都有了着落。
又过了好久,也不知有多久,我倒头睡下了。
一夜无梦。
宿命
第二日是在颠簸中醒来的,是以还未睁开眼,就已很是诧异了一下。
这是在马车上了吗?怎么会这样呢?还有怎么感觉全身乏力,又浑身燥热?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来,甚至连眼皮都好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大惊。
忽然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有点凉凉的,很舒服。
“琴儿,你醒了?”一个略带点嘶哑的嗓音温柔地问道。
琴儿?是了,是我,我怎么了?我努力地挪动嘴唇,想要问他。
“大夫说,你是昨夜受了冻,感染了风寒。”像是知道我的心思,那人柔声说道。
哦,我病了。恍然大悟之后,沉沉倦意涌上,我又昏睡过去了。
神智散去之前,我感到有一只带着些微凉气的大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
这一次,我做了很多梦。
梦是彩色的。梦里,来来回回出现了很多人,他们的表情举止都自然鲜活,我的感觉也格外真实。
只是没有声音。我能看见他们眼底落日般的忧伤,却听不见那些诉说。我能看见他们脸上春花般的明媚,却听不见那些笑语。
不论看到什么,我的心都特别平静,像万里无波的海平面。只是这海水,是浓郁的惆怅。
画面不断切换,景象不断变换。
我看到一个小女孩被人推到在地,爬起来时倔强的眼神;也看到一个少女站在讲台上摊着掌心,挨板子时冰冷的眼神;还看到成长为大女孩的她,梨涡浅笑下寂静的眼神……
看到她时的感觉很奇妙,疏离又似亲近。
她的眼神像一束洁白月光,照进我心底。我仿佛听见有细小的轰隆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崩塌碎裂。
声音止住,她对我微微笑,要转身离去,背影决绝。我伸出右手,想要拉住她。却不能。
愣愣地垂下手来,看着所有画面像飞鸟飞去一般很快消逝不见。所有光芒也散去了,只遗留下漫无边际的黑暗。
这一瞬间,我感到恐惧。我害怕,我再找不回她。
“琴儿!琴儿……”模糊听到有人在急切地叫我。
朦胧中我看到一张脸,可是却看不清。眨眨眼睁开再看,是一张憔悴的俊脸,眼窝深陷,双目通红,面色苍白,胡子拉渣,可是见我醒来,一双黑眼睛明亮得像朝日。
他怜惜地轻抚过我的脸颊,拨开几缕发丝,沙着嗓子说,“你总算醒了。我真怕……真怕……”喉头蠕动着,那双黑眼睛里笼上飘渺的烟雾。
心上涌过一股感动,我张张嘴,想要安慰他,却发现嗓子干燥非常,一出声就疼痛难忍,“啊……”我难受得闭上了眼。
他发觉了,急忙招手,“快,倒杯茶来。”
他小心地扶我坐起,喂我喝水,同时轻声说,“昨日你苏醒后,本以为风寒已退,多加修养便好,却不料,你入睡后,病情陡生异变,体温时高时低,反复无常,群医束手无策……”
喝了好几杯茶,才感觉好多了,我推开茶杯,示意够了。
他拿开茶杯,又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