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韩茵不放心留下童母一个人,宋锦潮解释说:“应富事,再过一会会出来。”
“他以前就犯过?”她低声问。
“对,脑充血。”
他们一起沿着走道默默往外走,韩茵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宋锦潮的冰冷样子和今天的差别,很想笑。
“干什么?”宋锦潮问。
“记得上一次见面那会,您可神气了!”
“有吗?”
“没有没有!”她边说边故意摇头。“我一向喜欢扭曲事实。”
“上一次,童叔就已经隐约知道了点,但我没说。”
“你扰,你是在帮那个人吗?”韩茵小心地问。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宋锦潮回得铿锵有力,倒让韩茵不好意思了。“哦!我随便问的,请别介意。”
她说着就下头去,脸上一阵滚烫。在心里,她是出于好意才这么问。
“不是那个意思,”好半天,宋锦潮突然开口说道,“我确定我是在帮他,但不确定帮他是不是对的。”
“这话听起来相当别扭。”韩茵微笑着说,“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确定帮他是对的,但并不确定要不要帮他?”
宋锦潮摇摇头。“不,就是我说的意思。因为有的时候,我不确定自己做的事到底对不叮”
“不太明白。但你哟做参照的别人的论断别人的评价也不见得就是对的。”
“如果你现你的决定不仅没有带来理想的效果,甚至带来了痛苦,你还会坚信你的想法吗?”
她想起了苏洋。“如果我说一直坚信那肯定是在自欺欺人。但在我们无法判定谁的结论将是最正确的时候,时间可以做一个公证人,它会给出最后的答案。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问心无愧。”
“很多时候,时间往往只给了一部分人答案……问心无愧,其实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对,如果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那也许杀个人我也能问心无愧。”
他们同时笑了起来,韩茵接着说:“平常一点,如果我总是求不满,见不得身边的人有任何比我好的地方,也许我从她手里抢一些东西过来,才能更加心安理得,当然也会觉得问心无愧。”说这话时,她心里想着苏洋。
“也许她会心满意足,但不见得就能问心无愧。”
“刚开始或许会像你说的那样,但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人就麻木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种事情给你印象很深?”
她马上叹了一声,因为她就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宋锦潮不再追问,他们随便买了两个汉堡往回走。
他们一直等到外面完全降下来,童老伯才被送出来。
他没有生命危险,已经睡着好一会儿。但是一时间情绪不受控制导致脑充血,还是非常危险的事,医生建议他住院调养几天,也顺便交代家属帮他一起控制情绪,让他心态更平稳些再回去。
宋锦潮送韩茵回家时已经十点多,他看上去疲惫不堪。“衣服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韩茵眨眨眼,说:“您如此宽宏大量,真是不好意思!”
宋锦潮难为情了,不自然地说:“今天很感谢你帮忙。”
“听着诚意不太够,”韩茵摇摇头。“公事化——”
“承蒙这位士鼎力相助,下次定当备好大礼道谢。”
“嗯!有诚意!真心实意的话一听就能听出来。”
“原来如此。”
韩茵畅怀大笑,宋锦潮说:“以防事后赖账,大礼现在就可以去挑——”说着他伸手做了一个“请”势,但韩茵收起笑容说,“今天累了——不过您看上去更累!你知道,这世间宽宏大量的人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