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于认定这是事实。
「那你怀疑什么?」
「他是不是策划好了,决定追我?」笑得极尽所能的谄媚,等着有人肯定。
「策划?冽又不是去抢银行;而且,你不是正等他来追吗?」这女人搞什么!
「用脑袋想,想为什么。」狄红罗没气质地低吼。
单野蔷有板有眼地分析道:「根据我单某人与他的多年交情判断,冽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可能是因为你在寿筵上帮忙重创了老爷子,所以心存感激,想要报答。」
「会不会以身相许?」她眼巴巴地。
「切勿得寸进尺,能约会已经很好了,你还妄想冽会当场求婚?」女人果真贪婪。
「向我求婚不好吗?」狄红罗不服气地喳呼。
「很好,你光鲜亮丽、不可方物,美丽得体又有点笨,这种女人很抢手的。」
飘飘然的狄红罗一听「笨」字,美目倒竖。
单野蔷安抚道:「别忙着发火,接受事实比较重要。平心而论,大多时候你是聪明沉着、心思缜密的,但某个时刻就会露出傻大姐式的招牌笑,一流头脑也随之当机。」狄红罗是个怪女人,有时冰冷得像要冻死人,有时像人来疯似的四处磨人,还会随手抓过路人甲跟她跳兔子舞。
「我何时像你说的那样?」一定是故意找碴。
「现在就是,智商低于零。不就一个约会嘛,瞧瞧你,折腾得四邻不安。」单野蔷如实陈述,仅将说话方式转为容易接受的那种。
「我哪有?」狄红罗咕哝,伸手捞过一个抱枕,夹在胸与两腿间,很郁闷。
「恋爱的人皆如此,没什么大不了。」
「冽也会这样笨笨地?」他笨起来一定很可爱,她心中偷乐。
「不会,方鹤涤已是过去式,是冽一段珍贵回忆,但他是现实的人,绝不会死抓着往事委靡一辈子,教人担心。」单野蔷欣赏他的自制,自爱与爱人。
「我呢?他会不会为我……」她指着自己小巧圆润的鼻头。
「不会。」单野蔷更加斩钉截铁,「冽并没有爱上你。」
真的很冷,她打了个寒颤,有点头晕。撞冰山的不是铁达尼,是狄红罗。
不愿见她垂头丧气,一副天要塌下来的倒霉相,单野蔷伸手环上她的肩。
「冽是个温吞的人,恬淡沉稳,近三十年的人生乏善可陈,这在龙族里是个特例,其它同辈的族人早在童年就已有过人表现;而冽唯一的表现就是排除万难换来了『陌上花』他细心体贴,可这仅对有需要帮助人的人而言,他的敏感在面对自己的情感时是失灵的。」
「那他约我作啥?」
「纯粹当成友人之约。」
这样而已!那她还要不要打扮得迷倒众生?要好好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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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烊时他询问狄红罗明晚是否有空,他请她吃晚饭;之后他就后悔了。
太突然了,否则她也不会摆出一副见到外星人的表情。
回想她目瞪口呆的可爱神情,龙冶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低笑。
笑过了,复人沉思,为什么约她呢?曾几何时,他已极少单独与人用餐、聊天了。说到聊天,她是很好的听众,懂得何时发问、何时缄默,不强迫别人说隐私,坚持公平原则,在他讲述往昔后立即「供出」自己的旧事,绝不占便宜,生怕他吃亏似的。
特别且令人怜惜的大女孩。
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简朴度日。母亲是个书香世家的掌上明珠,十六岁时爱上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同龄男孩,不顾家人以断绝亲子关系相威胁,毅然与男孩私奔,很快就有个女儿——狄红罗。
父亲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