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明白,只是……唉……”他摇了摇头:“你老兄刻下是悲伤之人,我实在不忍再令你为小弟分忧……”
袁菊辰怔了一下,直直地看着谭啸:“啊!是了!方才在窗外偷看的,原来是你啊!”
谭啸不禁俊脸一红,讪讪一笑道:“老兄好厉害的一双眸子!”
依梨华这时尚还蒙在鼓中,她张大了眼睛看着谭啸:“哥!什么事?你偷看什么呀?”
谭啸看了袁菊辰一眼,苦笑道:“这个……”
袁菊辰神色黯然地叹息一声,径自转身而去。
依梨华更奇怪了。她拉着谭啸的手,磨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呀?哥!他怎么了?”
谭啸苦笑道:“这是人家的伤心事,何必提它?”
可是依梨华非问不可,谭啸被缠得没法子,又想到袁菊辰并未有可隐瞒之处,遂边走边把病女与袁菊辰的血恋故事,细细地叙述了一遍。说到伤心时,二人都不禁泫然泪下。
这一段事情说完,天已亮了,可是多情的依梨华仍流着泪追长问短。谭啸只是摇头,回忆起昨夜病女与袁菊辰的那段生死之情,也禁不住嗟叹不已。这是上天注定的命运,渺小的人除了领受之外,又能如何呢?
而白雀翁朱蚕的突然到来,更给他们带来了极度的惶恐,二人细细商谈之下,为了不拖累袁菊辰,二人决定整装待行。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春容问道:“谭相公、依姑娘在么?”
二人忙站起来,依梨华过去开了门,却见来时所见的那个春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一双眸子哭得跟核桃似的。
她弯腰鞠了一躬:“袁少爷有请二位。”
八
谭啸笑道:“袁兄在哪里?我们正要找他。”
春容回身道:“请随我来!”
只见她慢慢地在前行着,一直把二人带到了那座白石砌成的房子前。
行到了门口,只见门前一张白纸上写着“忌中”两个大字。
谭啸微微叹息了一声,和依梨华随着春容,进到另一间房中。
只见袁菊辰一身白衣,呆呆坐在椅子上,看见二人进来,起身长揖道:“有劳二位了,请坐。”
谭啸伤感地道:“袁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多多保重才好!”
袁菊辰闻言,竟自落下两行泪来,那一边的春容更是直擦眼泪。谭啸长叹了一声,依梨华也直想哭,倒是袁菊辰振作了一下,苦笑道:“昨夜之事,谭兄既已目睹,小弟也不便再相瞒了,只是白姗弃我而去,茫茫人海,生也乏趣。为遵姗妹遗言,小弟决定一二日之内即远行而去,从此浪迹天涯,不复称雄武林矣!”
他苦笑了笑,在谭啸肩上拍了一拍:“所遗憾者,与兄相识未久,即作分袂,从此天各一方,过往无从,真乃恨事也!”
言下不胜唏嘘之意!
窗外风沙正起。黄沙弥漫之中,似有人正在高歌那首“相别紧握手,山水为泪流”
的古诗,知情如谭啸者,不禁为之泫然泪下!
“友情”实在是很奇怪的一种东西,相见的时候,并不十分体会出它的可贵;可是别离时,常常会觉得它的真挚和动人。一份真纯的友情,有时候是不需要“言”或“笑”
去表达的,这其间常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真是比醇厚的美酒还要诱人得多。
也不要太小看“偶然”这两个字,一些真诚的情谊,常常是驾着“偶然”这两个字来作媒介的。
狂傲的袁菊辰,就是这么和谭啸建立了奇妙的友谊。尤其当他侃侃而谈时,眸子里闪烁着真情的光芒,使人很容易看出他内在的真诚,那是不容否认的。
谭啸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道:“菊辰兄,我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