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解释道:“小松原道太郎常驻满洲,甘粕重太郎长期在国内担任军事院校校长,都没有在支那华中战场作战经历,对于吴铭及新二军没有畏惧心理,在心理上并不处于下风。”
“况且,第二十三、三十三师团官兵大多为学生,他们热血冲动,进取之心强烈。用这群初生牛犊来打击新二军,正是物尽其用,相信一番磨砺下来,剩下的官兵都是精锐了!”
畑俊六的意思很简单,让这两个新编师团当炮灰,打击新二军士气,然后再派精锐师团给予新二军致命一击。
畑俊六的作战计划无可厚非,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河边正三直觉得有点儿可惜,摇摇头道:
“司令官,魔鬼吴铭用兵诡异多变,新二军战力惊人,我们几个主力师团都吃过他们的亏……这些新兵甫上战场就面临如此严峻的考验,是否太过残酷?他们毕竟是大日本帝国的明天和希望!”
“关于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有航空兵及重炮联队掩护,两个师团的兵力虽然不足以击穿新二军防线,但也不会让新二军占得便宜。况且我们兵分三路发起进攻,再加上海军从温州湾登陆,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并不在中路的诸暨。”
畑俊六慢悠悠地说道,听得河边正三连连点头。
民国二十八年六月十五日,日军第二十三、三十三师团从萧山前出到临浦镇,随后只用一个上午,就击溃守备浦阳江南岸的暂编第三十七师和暂编第一三一旅。
日军推进速度极快,根本就没有顾得上追击溃兵,立即兵分三路,一路沿杭金公路,向西进占戴村,一路沿浙赣铁路,从浦阳江东西两岸齐头并进,南抢占高洪尖和凤山,一路沿塘湄公路,占领凤山东麓的城山以及公路东边的慈姑山。
六月十八日,晨八时。
碧空万里无云,天气异常炎热。
诸暨以北十六公里江藻村背后海拔两百多米的扎架山半山腰,走出作战室的吴铭一脸疲惫,自三天前日军在钱塘江南岸发起攻势以来,他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几天趁着日军在王家尖、高洪尖以及凤山一线抢筑防御工事,新二军连续发起几次强袭,虽然给日军造成一定伤亡,但是取得的效果并不明显。
日军应对很有章法,在山脚挖掘大量阻隔壕,然后设置铁丝网、拒马、鹿砦以及栅栏等阻碍物,在一些要点埋设地雷,同时在阵地上部署大量轻重机枪,并把步兵炮搬上了海拔两百多米的高洪尖山山顶,形成强大的支援火力。
见袭击没有取得什么战果,自身损失反倒不小,吴铭便下令停止这种没有意义的进攻,把注意力放到加强自身防卫上。
来到洞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吴铭半眯着眼看向前方的浦阳江。
“军座,白天你不能随便出来晃悠。日军战机猖獗,冷不丁地就会在高空中扔上几颗炸弹,绝不可掉以轻心!”
张东宁跟了出来,拦住吴铭。
“东宁,你就跟老太婆一样,真会唠叨!”
吴铭笑着打趣,脚下却没有放缓步子:“咱们这儿视野开阔,今天天气那么好,没有云层遮住视线,不会出没问题的!”
“呜——”
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响起,司令部周围一片混乱,张东宁立马伸手去拉吴铭进防空洞。吴铭倔脾气上来了,指着从北面天空飞来的日军机群,大声道:“不过几架飞机,怕什么?我要亲眼看着桂涛他们把日军飞机打下来!”
张东宁可不管吴铭抗议,一招手叫来五名侍卫,强行抱着吴铭朝山洞里的指挥部里转移。
九架日军战机如同敏捷的鱼鹰一般,飞过浦阳江,从六百多米的低空中掠过新二军部署在湄池岭、坑坞山、道林山北麓的前沿阵地,向新二军防御纵深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