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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模样,好像谁欠了你八百吊似的……这种小钱你还在乎?”
送走了最后的屠仁守,郭金章终于等到了衙门的主人。李鸿章黑着一张老脸走进来,结果迎面就被他一通奚落。
“老夫宁愿送你八万两,换你就此滚蛋。”李鸿章冷哼一声坐到了郭金章的对面,“你现在得意了?”
“听这口气像是被占了便宜的深闺怨妇似的,我没那么可恨吧?再说了,咱们这是在合作,合作懂不懂?双方都得乐意才行。我可不是剃头挑子一边儿热。”郭金章笑道。
“你看中刘步蟾老夫倒也无话可说,可那袁世凯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了他,居然让老夫硬生生调走叶志超……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一下,叶志超连带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朝廷问罪?”李鸿章又气咻咻地叫道。
“至少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吧?以他的罪责,如果放在唐州,早就送军事法庭枪毙了。”郭金章冷哼道。
“可他和聂士成在平壤死命抵敌数倍于己的敌军近月之久!”李鸿章叫道。
“拜托,您老人家还在为这点儿破事纠结?那是他干的事儿吗?现在谁不知道是聂士成组织带领平壤守军打了一个多月?就连那个几个军官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也比他功劳大……整个守城战,您老人家的那位心腹爱将只是一直躲在屋里等死,唯一的功绩,就是任事儿没管儿!”郭金章忍不住气道。平壤之战,叶志超和聂士成得到了一万余名东北新军的支援。本来,仗着这支训练有素的新军,在短时间内守住平壤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叶志超却悲观怯战,要不是聂士成坚决主战,再加上害怕连战连逃有可能会受到军法制裁,他说不定又要带军逃跑。可就算没跑,那家伙在面对儿玉源太郎的时候也没了当初对付捻军时的那股子狠劲儿,在日军炮击平壤的时候,听说这位总指挥居然害怕的躲在自己的住处哭。最后还是聂士成把得住,总算带领全军维持住了局面。可即便如此,面对数倍于几的日军疯狂的进攻,加上聂士成这样的旧将领并不适应新时代的战争,指挥多次失误,使得守军损失惨重,平壤数次险些陷落。可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种随时都有可能陷落的态势,居然让急于打过鸭绿江,进入东北的儿玉源太郎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只要再加一把劲儿,就能拿下这座城市。从而使自己后路无忧,不必再像山县有朋等人所命令的那样以近乎自绝的方式突入满洲。结果,就这样打来打去,儿玉源太郎这位在日本陆军中一向有“智将”之称的优秀将领居然被拖在了平壤一个多月,并浪费了最佳的进攻时间,终于被赶来的左宝贵、马玉昆等人拦住了去路。可是,新军被围,左宝贵、马玉昆等人所率的也都是旧军,战斗力不强,依旧只能被儿玉源太郎压着打。所幸的是,日军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高强度战争后,弹药极度缺乏,多数时候只能咬牙进行白刃战,给了左宝贵等人一战的机会。也终于,在一次战斗中,左宝贵以本部损失大半的代价,打破了日军对平壤的包围,救出了被困一个多月之久的东北新军和聂士成、叶志超等人。可是,叶志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不赶紧脱离战斗,居然叫嚣着要给日军一个教训,还强行夺过了聂士成的指挥权,命令已经疲惫不堪的部队转头向日军发起进攻。结果,这场发生在平壤城外的战斗使得左宝贵、马玉昆两部近乎全灭,左宝贵和马玉昆两人也战死沙场。虽然这一场战斗日军也是损失惨重,第二军第一旅团长乃木希典被流弹击毙,儿玉源太郎的副总指挥,第一师团长山地元治重伤,但是相比较而言,清军损失更大,已经基本失去了战斗力。这也是为什么清廷最终同意将袁世凯再次调回东北的原因。因为他们需要袁世凯去东北重新征募军队,阻挡日军。至于为什么不再派别的军队去:禁卫军的军官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