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钱是我借的,还钱是理所应当。”沈观夜上前几步,走到王二癞的面前,说道。
这下不仅沈知竹、沈观雨等人愣住了,就连王二癞都有些发愣,完全没有想到沈观夜会这么说。
“沈大少爷是终于想通了,要用田产或是山雨街上的铺面抵债?这才对嘛,先前我早就提醒过你,这债是越早还越好,要不然息钱越翻越多,到后面可就不好还啰!”王二癞回过神来,笑着道。
只是顶着他那张凶恶的脸,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末了,他又将目光瞟向坐在堂屋里的安氏。
“只是沈大少爷,你做得了这个主吗?”
田产和铺面,这才是这帮泼皮,或者说其背后的东家真正的目的。
沈家为救治沈老爷,虽花光了积蓄,典当了家中绝大多数值钱的东西,但田产和铺面却没有动。
王二癞背后东家看上的就是沈家的田产和铺面。
沈知竹急了。
“沈观夜,你疯了不成?田产和铺面哪里是能乱动的?你——”
“用不着田产和铺面,钱我已经带来了,连本带息,总共大洋。”
沈观夜从钱包里翻出银票,摊开,举到了王二癞的面前,也打断了沈知竹的责骂。
“大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廊檐下,虎头虎脑的沈观雨一脸吃惊。
堂屋里,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安氏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大洋可不是什么小钱。
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大概10大洋,大学里的教授月工资也不过100-200大洋,不吃不喝的话得七八年才能攒下这么多的钱。
沈家虽然是洪洞县的望族,但要一下子拿出一万大洋,也不可能——除非动用祖产。
沈老爷是县政府的小官员,一个月工资是150大洋。
不过沈家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靠的不是沈老爷的工资,主要还是铺子和地租,折合下来一个月大概能有个六七百大洋,看起来很多,但沈家每个月的支出也大啊。
一进一出,一个月能存下两三百大洋就不错了。
想要存够一万大洋,即使缩减开支,也得将近两年。
先前她尽力筹措,也不过将将能还上每个月300大洋的利息而已。
安氏本都打算抵押田产来给沈观夜填窟窿了,没想到沈观夜竟一下子拿出一万大洋来,他哪来的钱?
“这是我投资得来的钱。母亲,先前我将借来的钱分成了两份,一份被坑了去,但另一份却是实打实赚了钱。”
沈观夜向家人们解释了一句。
安氏脸上闪过一丝恍然。
如果是这样,那就解释得通了。这一万大洋里至少有一半是本钱,再加上如今已差不多快半年过去。
半年翻一番,虽然还是很夸张,但至少不是天方夜谭。
沈知竹则半信半疑地盯着沈观夜,像在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
沈观夜当然是在说谎。
原身可没有把钱分成两份,他的钱都投进窟窿里了,除了头两个月拿了1400大洋的息钱外,剩下的全折在里面了。
沈观夜这钱另有来历,只不过具体怎么来的不好同家人讲,所以只能扯谎。
所幸钱到底分成了几份,又投去了哪,只有沈观夜自己知道,要不然这谎还真不好圆。
王二癞取过银票,仔细瞅了一眼,大小眼一转,说道:“沈大少爷好本事,好眼光,短短时间内竟能赚到这么多钱。不过有一句话沈大少爷说错了,这可不是连本带利的钱,您还欠着钱呢。”
“怎么?”
“当初您签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