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前这怯生生的少女无疑是其中之一。
小时候她随祖母、两位姐姐还有沈观夜会上苏家来串门。
沈知梅和沈知兰她们两个脾气好,可能不太在意,也可能不记得了,她可一直记着呢。
那时候苏家女孩们所显露出来的优越感,简直令她永生难忘。
自那以后,沈知梅和沈知兰还会偶尔随祖母来苏家做客,她却是再没来过。
当初真正对她平等相待,怕她无聊发闷,主动同她搭话的只有眼前的女孩苏靖童。
所以对苏瑾彤,她一直抱有一份好感,也一直将当时那份善意记在心里。
“化学?大学里的化学是什么样的?跟中学里教的化学有什么不同吗?”
见沈知竹态度和善,苏瑾彤有些高兴,心中的怯意也消去了些。
“其实也就是各种各样的反应,有机化学,无机化学什么的,几样物质如何变成另外几样物质。”
“真好,”苏堇彤表情有些羡慕,“能具体讲讲吗?”
沈知竹有些来了兴致。
今天的这场踏春,在场的几位苏家小姐言谈之间都是捧着她的。
看着曾经看不起自己,无视自己的人反过来捧着自己,这种感觉固然很爽。
但时间一长,便觉得无趣了,甚至到后来,沈知竹都觉得有些可怜,可悲,可叹。
不是单纯的可怜眼前这几位苏家女孩——这几位苏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条件已经超过了这世间百分九十的女子,有什么好可怜的?
,!
她是在感慨当今社会女子的处境。
眼前这几位苏家小姐,多金贵啊,生活多优渥啊,眼光那又多挑剔啊。
可出身那么好的苏氏女,也得为了嫁一门好亲事,低下高傲的脖颈,伏低做小,耍一些小心机,为的还仅仅只是一份根本没影的姻缘,实在是可悲可笑又可叹。
就好似,女子在这世上的唯一价值,也是唯一指盼,就是嫁一户好人家,嫁一名好夫婿。
旁的,就再没有了。
这是何其的可悲。
几名苏家女孩中,苏瑾彤是唯一没有话里话外装作不经意间提到沈观夜的,反而对她的学业表现出了兴趣。
不像是其他人,只是出于客套,礼貌性的询问几句。
因此,沈知竹很有兴致同她多说一些,毕竟对于自己所学的专业,她是很有几分骄傲在里头的。
“咳咳咳。”
一个圆脸的姑娘微笑着打断了苏瑾彤。
她长相福气,说话却显尖酸刻薄。
“瑾彤啊,你让知竹说这些干嘛?你又听不懂,难不成伱还想考大学不成?知竹那是文曲星下凡,你怎么跟人家比。”
苏瑾彤怯生生地看了圆脸姑娘一眼,说了句“知道了,七姐姐”,便不吭声了。
沈知竹有点无语。
过于夸张的吹捧只会让人觉得尴尬和虚假,虽然她作为一名女学生,能考进镇龙大学,在洪洞县确实算罕见了,但也不至于到文曲星的地步。
沈知竹知道对面的圆脸姑娘不是在嘲讽她,而是在吹捧她——对面的几个苏家女,都想成为她的弟媳,疯了才会得罪她。
但这话沈知竹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见苏瑾彤闭上了嘴巴,她顿觉索然无味。
苏家的情况要比他们沈家复杂得多。
他们沈家,祖父只生了他父亲一个。再加上祖父和父亲都只取了一个妻子,没有妾,也没有所谓的庶子和庶女。
这也意味着她父亲就能做自家的主,这家庭关系就很简单了。
但苏家不同,苏家因为老太爷健在,且一家子荣辱全系于苏老太爷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