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他心里很乱,江律说的话仿佛一直在耳边倒带,一再重复,韶华。。。干涉这单案子,是别有目的?他对他说的话,做的事,一起的笑,一起的伤。。。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利用他以达到他的利益目的?
那个在海边唱“何处悲声破寂寥”的男人。。。全是演戏?
这案子。。。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真凶,是谁?
王婧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他烦躁地抓起自己的头发上下左右地蹂躏,却被张余一掌拍开:“再这么着你离谢顶也不远了,烦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破案——”顿了下,他俯低身子,看着程成一字一字地说道,“记住,这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最关键的死结永远只有一处。”
程成抬眼看他:“最关键的死结。。。王婧?”
“找到她,案子就明朗了。”张余转而起身,替程成在杯子里又注满水,“对最关键的人——就要寻根究底。”
程成看着茶叶埂在暖色的液体里逐渐上浮,扩散,突然一点头:“明白,寻根究底——我明天——不,下午就出发,去王婧的老家——X城。”
张余眼里笑意不减:“走之前,要把茶具给我洗干净——所有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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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出现在火车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胡子拉渣,似乎脸上还能刮下一层黑灰来。他招手,拦了一辆的,钻进去说了个地名,就开始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就慢慢地摸出手机——刚一开机就嘟嘟地响个不停——十五个短信,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他瞟了一眼,犹豫了一瞬,再次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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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的时候,程默正对着镜子无比认真地把一种诡异的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泥巴往脸上蹭,因而极其不耐烦地冲过去开了门:“管你送快递送牛奶还是送报纸,吗的做面膜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来吵老娘?!”
提着行李的男人吓退数步,虽然已经见了无数次了,但对于程默每天换一种颜色的脸并且敢堂而皇之出现在光天化日里吓人他还是没法见怪不怪。
程默毫不犹豫地摔上门,发出一声巨响:“最近送快递的男人长的都这么寒酸啊?”
外面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还有一声比一声急促的求救:“开门——姐——我是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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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一碗方便面摆在程成的面前,程默抢在程成感动前说,“前晚泡的,倒掉可惜,刚好给你吃。”
程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是全局里唯一一个喝张余泡的茶会没事的人。
三下五除二把方便面——疙瘩吃完,程成一抹嘴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再次抖落一地板的煤灰。程默嫌恶地退开一步:“你难民啊?弄成这样。。。三天没洗澡了吧?发霉了都!”
“查案嘛,时间又紧。”程成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望卧室走,“好不容易有眉目了,让我睡睡,就回局里——”
程默忍无可忍伸手将他抡了个圈,一抬脚将他踹进了另一边的浴室:“先洗澡!”
程成冲过澡后终于又有了一点人样,出来的时候就见到程默已经换了一个颜色的面膜,在床边一面搓手一面含笑等他,用四个字概括就是——不怀好意。
“姐,我很累了,有啥我醒了再说,”他闭眼就往床上载,鼻端忽然闻到浓烈味道,睁开眼挫败地看着几乎贴着他脸的程默,“OK,说吧,什么事?”
“什么时候有好男人也不给姐介绍一下?”程默眨了眨眼。
“哦~我身边未婚的只有王有德,你想认识他,那倒没问题——”
“还装!”程默一手抄起床头一份报纸,指着道,“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