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朵花,慢慢蹲下来,“如果,当初你不曾遇见我,多好。”
雪下了一整夜。
清晨的小路上,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女人踩着积雪慢悠悠地走向江边。腰间的长嘴葫芦咣当咣当地响着。忽然,一阵笛声从江面上传来。笛声有些哀怨。她驻足慢慢听了一阵,微微动容,“是一支葬歌呀!”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声音从她后方闲闲传来。她转过身,有些惊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鸣有些愤恨,“你以为用一场梦境就能把我困住吗?!啧啧,你看到那个人了吗?”鸣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江畔一个白衣少女正吹着笛子,长发之下的脸庞虽然没有全部露出,但是也看得出是一个美人。“荒郊野外的,竟然有这样的美女,不会是鬼吧。”鸣嘴里这么说,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继续看着。她却心中一抖,“你还看到另外一个人了吗?”
鸣四处看了看,“没有呀。”她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往下看。”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跟着你果然没什么好事。”她看着那具尸体,“好重的怨气呀!我们去找他。”鸣拉住她的手,“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淮涟。”说话间,对面的女孩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她又加了一句,“小心那个女孩!”
笛声陡然尖锐起来,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正对着他们。淮涟拍了拍鸣的肩膀,“你去应付她。”鸣夸张地跳开一步,“凭什么呀!”淮涟摇了摇腰上悬挂的长嘴葫芦,“那你去应付那具尸体?”话音未落,一支长剑已经斜斜飞来,“你还不动手!”淮涟闪身躲开袭击,奔向那具尸体。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怨气,一股浓重的怨气从地上已经僵硬的身体里传来。“啊,鬼差竟然没有收走你的魂!”淮涟低声抱怨着,手中已经拧开葫芦的塞子,“怎么办,你的怨气这么重,我收不了你了。”一股红色的烟荡漾在半空,慢慢被葫芦收了进去。但是还有一缕飘向了淮涟的身后。
淮涟转过身,那丝烟气已经笼罩上了白衣少女的头发上。久久盘桓着没有散去。而少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淮涟的多管闲事。
淮涟看着那丝烟气,摇了摇变得有些沉的葫芦,“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姑娘,那你回去告诉我你的故事,或许,我可以帮帮你。”葫芦里仿佛传来了一声极其沉重的叹气。
江边客栈二楼。
戴着白色帽子的女子正手握酒杯,看着楼下一个玄色衣衫的男人急急走进客栈。不一会儿,这个男人站在了淮涟面前,正是刚刚摆脱吹笛少女的鸣。
鸣有些狼狈,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饮尽方才开口道:“那个少女,有问题。”淮涟点点头,手一直摩挲着光滑的酒壶,“你听说过驻颜术吗?”“什么?”“那个女孩,十年未改容颜,而驻颜术只唯流族人所有。更奇怪的是,十年后她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鸣看了看淮涟手中的长嘴葫芦,“你是说,刚才倒在地上的人是她杀的,并且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这都是一只鬼告诉你的,片面之词而已。”淮涟又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还得去找那个女孩。”
鸣却大大地摇头,“不去,那个女孩太诡异了。全程打下来,连个表情都没有,她身上一丝活气都没有。对付死人,还是你比较在行。”他想到昨日那些女尸就毛骨悚然,说不定这个女孩就是从她们当中跑出来的。淮涟微蹙眉,声音已经转冷:“你既然能够从我的梦术中逃脱,必定不简单。更何况,你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么接下来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鸣扬了扬眉,朝着旁边大声说道:“大家快来看,这里有收魂者……”话未说完,淮涟手指微动,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鸣微张嘴,方才热闹的酒肆勾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幽的森林原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