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昏迷不醒的般若。
他又安心地躺了回去,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而鸣的梦,却永远没有醒来。
☆、番外音恋久冰
我姓万,单名一个音。
我有个妹妹,我叫她阿般。她却从不叫我姐姐,她也叫我阿音,跟着父亲一口一个阿音。我也不恼,相反,竟有些欢喜。我喜欢别人叫我阿音。
我第一次出远门,就是跟随父亲来到一个到处都是雪的地方。我第一次看到下雪,也是在这里。我冷得发颤,父亲问我冷不冷的时候,我却咬着唇说,“我想爬到雪山的顶峰。”我指着挂在雪崖上的一面巨大冰镜,“阿爹,那是什么?”慈眉善目的阿爹说这是幽冥冰镜,能照出人的生死。我却在冰镜里,看到一道白影。那是一个好看得不得了的男子。
我选择了沉默,没有告诉阿爹。我们爬到了雪山之巅,看到了很多流族弟子。而为首的男子,他们口中的小师叔,赫然是我在幽冥冰镜里看到的身影。
他叫久冰君。是我人生中的唯一一个死劫。那个藏在雪洞里的雪灵女子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给我算出来了。我看着灵巫儿划出的雪上卦象,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你不用相信,算卦是最无用的东西。”我听到一个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雪地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孩,她身上变幻莫测的气质比灵巫儿还要来得神秘与淡漠。
面对我疑惑的眼神,她淡淡一笑,“她还说我活不过二八年华呢,可师父说我是将来的收魂者,这世上还有谁敢收我的魂呢。”我也觉得不可能,因为她的师父就是我的阿爹。如果阿爹的话都有错,那么,谁的话还能听呢?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叫淮涟的收魂者真的被早早收走了魂魄。而杀了她的,不是什么,正是她收的那些怨灵。这是不是一种宿命呢?我从来不相信,但是,如今,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回过头去看我的命,我相信了。
我呆在雪山没有多久,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所以我很快就回到了那个巫术盛行的巫楚之地。可怜的阿般,等我回来等得望穿秋水。她还很小,什么都不懂。而阿爹已经将我们家族与其他家族之间的宿怨都告诉我了。他虽然很厉害,但单枪匹马,一个人难敌万人敌。我真的无法想象,我们招惹了多少敌人。
我决定,带着阿般逃到那个与世隔绝的雪山之巅,然后再也不踏入巫楚一步。我没有把这个决定告诉阿爹。因为他肯定会拒绝。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流族弟子。而流族,从来不收族外人。
阿爹,是一个例外。他的巫术强悍得令流族最厉害的王也害怕。
但是这一次,我们没有来得及逃出去。有着宿怨的仇家杀到了家里,远在雪山之巅的父亲没有来救我们。
两个弱女子,自然逃不出去。我抱着瑟瑟发抖的阿般,跑到院子里。空气里弥漫着浓烟,水汽凝重得摇摇欲坠。一滴汗从我的额间滑落,落在地上,噗嗤一声,即刻化为烟气。地上铺满了蛊毒。家中的仆人弟子也多中毒而亡。
那时的我走投无路,看了看怀中懵懵懂懂的阿般,她还在问我阿爹在哪里。我将她放入院子枯井深处,趴在井沿跟她说,“你藏好,等他们杀光了人,再出来。”阿般睁着大眼睛问我,“他们什么时候杀完呢?”
啧,这叫我怎么回答呢。我没有回答,转身去找另外一个藏身之处。一路走去,厮杀声不断。我指间还拈着一只小小的护身符,这是我唯一存活的希望了。
浓烟里,护身符幻化成一只小白鹤,扑翅乱飞。乌烟只是被挥去一点点,实在是杯水车薪。很快,小白鹤的一只翅膀就被折断了。我望着掌心的一堆灰烟,低叹了一声。
“这里还有一个!”就在我急步朝着后门奔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我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