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男一女,若是没她这一句煞了风景的诗,也曾应是何等的天造地设。
祝芳菁没有找到念诗之人,气得一跺脚,回过头又瞬间换上一副如花笑靥,甜甜挽住了身边年轻男子:“十三表哥,可能已经走了,我们回去罢?”
被挽住的年轻男子一袭千草灰银色深衣,袖口和斜襟处墨金的丝线勾勒出云翔疏落的图案,腰佩一枚团龙形状色泽深沉如翠墨的翡石。黑发束起,以一顶雕蓝白玉缕金冠定住。身形颀长,笔挺俊俏如玉树芝兰,修眉朗目,清隽之极。
他于四下里随意环视,似是并未在意方才出言打断之人去向何方,回头对祝芳菁道:“回去罢。”
二人一同回到房中时,房中的另几个少年便纷纷凑上前来:“寻着外头说话的人了?听着声音是很年轻的样子,怎不请进来说句话?”
祝芳菁一咬牙:“那人逃得快极了,我同十三表哥循着声出去,早就不见了人影,哪里还寻得回来?”
问话的蓝衣少年哧的笑出声来:“哪里的宫婢能有这样的学问?可别是哪个同你结了仇的世家小姐罢?”
“哪里的世家小姐进宫来能瞒得过本小姐的耳目?都城里谁会不知道,本小姐乃是相府千金、六皇子的亲表妹。在本小姐眼皮底下,谁还胆敢翻了天去?!”
她这样的张扬霸道,周围的少年皇子们却只是笑,也足见祝芳菁身份尊贵。
“芳菁,你可是忘了,父皇前几日新纳了个更衣,到今早上听说已晋了娘子。她年方十五,也不是一般的年轻了。”
东首圈椅上坐着个看起来较之房中其余人要成熟些的锦袍男子,笑得温文儒雅,尽管还是在秋意并未深重的天气里,却已握上了一只紫铜雕五瓣梅手炉。他话音落地,其中一个绿衣少年忽地一击掌:“是了!她似乎是长春宫盈嫔的远房表妹,现下十五岁,倒是比十三哥还要年轻五岁呢!”
银色深衣的年轻男子一挑眉:“元颐,并非是她年纪轻我五岁,而是,长你一岁。”
他话甫一出口,绿衣少年的脸霎时变得和他衣衫同一个颜色:“十三哥,这……我不过是想说,那位洛娘子这样轻的年纪,我等若见了她的面,还是得要施礼唤她一声母妃,也委实是恁折腾人了……你却又这样针对我,是做什么?”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锦袍男子一眼,回过眼淡然道:“一年前盈嫔入宫时,亦是年方十六岁,我等,却还不是非得唤她一声母妃。六哥,你道如何?”
锦袍男子摇了摇头:“十三弟,你莫要考我定力。”
周围人皆听这对话听得一头雾水,而始作俑者的二人相视,忽地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下新人一枚,虽于晋江蛰伏多年,但还从未留过只言片语。此番发文,实是小试牛刀,见笑于各位,惭愧惭愧。
☆、(五)
第二日日上三竿后,皇帝銮驾前来。洛瑕未出宫门,还在园子里便遥遥见着龙舟的一角高帆迎风招摇。她理了理衣衫,将鬓边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扶正了,又用巾帕按了按唇角晕开的口脂,勾的细长的眼角睫羽微颤,抬起眼时,已是一副顾盼流光的婉媚后妃模样。
琼瑶侍立在她身侧,低声道:“小主可准备好了?”
洛瑕眼看着皇帝踏下了船,眼光微乜,声音压得极沉,向琼瑶道:“我还不打算侍寝。”紧接着移步迎上前去,福身为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一手扶起洛瑕,抚须笑道:“多日不见仙子,朕实在是思念得紧哪!”
她一臂同皇帝相携入内,一臂掩唇笑语:“皇上记挂,臣妾喜不自胜。”
“前几日朕在前朝,掖庭令来报说仙子夜里受寒,病了数日,朕甫一听闻,当下便赶来看望。来了数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