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纲混乱,十年不得平息。但你一个富家公子,纵然会点拳脚,又怎能及得此人一根寒毛?你还是在我书院里待上几天罢。”
杨易闻言,哈哈大笑道:“老院长如此看重杨某,倒是使得杨某受宠若惊。”
伸手拨开拦截他的一帮士子,打了一个呼啸,一头黄马从书院门口嘶叫一声,撒开四蹄跑了过来。杨易翻身上马,扯起马缰,在马上对老院长俯身道:“我这便北上杀了金国首脑,达成老院长刚才之愿。”长笑声中,催马离开书院,直直的跑出大门,留下一路烟尘在路上翻滚。
良久之后,书院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一帮书生议论纷纷。
一人问老院长:“老师,此人走之前说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院长依旧一脸茫然不信之色,喃喃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来这里来了?”
他苦思一会儿,忽然道:“是了,此人一向狂放,定然看理学一脉的强行立规矩不顺眼,这才来此地与理学大家做辩论。只是没想到此人非但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胸中学识也远胜常人。杨天王啊杨天王,原来你是这个样子!”
问话的学子闻言一呆:“老师,他真是大魔头杨疯子?”
老院长回过神来,笑道:“以杨天王虎威,天下又有谁敢冒充他?”
学子道:“此人当庭弑君,乃是天下第一大反贼,可我观老师言语,又为何对他如此推崇?”
老院长摇头道:“你们啊,切勿人云亦云。看人要看他做了什么,为了什么,造成的后果又是什么。弑君事小,救国事大。自此人出世以来,所言所行,透露出一股子燕赵悲歌,慷慨豪迈之气。杀鞑子,杀贼人,杀官杀匪杀皇帝,但凡所行不端之人,皆尽难逃他手。”
老院长仰天长长叹息:“此人乃是当世豪侠啊!”
……
……
杨易离开白鹿书院,下山之后,没走多远,边看到几个江湖汉子迟疑着围拢过来。杨易驻马于道,仔细观瞧,竟然是上次在酒馆看到的吃羊肉宴席的几个汉子。
当头一人正是那个一脸络腮胡子,胸口一片护心毛的黑脸大汉,此时他一脸惶恐之色,赤着上半身,后背背着一捆荆条,颤颤巍巍的挪到杨易马前,屈膝下跪:嚎叫道:“爷爷呀,还请饶小的一命!”
杨易见状,大为好笑:“这位老兄,你这是做什么?”
络腮胡子在地上砰砰砰叩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泥沙,嚎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杨天王驾临此地,喝了几两猫尿之后,更是对天王多有不敬,说了许多混账话。还请天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罢。”
他身后几个兄弟也都是走上前来,跪倒在地:“爷爷呀,还请饶命!”
杨易见他们都是光着脊背,背着荆条,好笑道:“几位吃羊的老兄,你们光背负荆这是要请罪么?”
带头的黑脸汉子道:“戏文里有负荆请罪这一说,小的这是想学古人一样向天王请罪。这一捆荆条乃是小的从附近山上采的,最是坚韧,小的估计天王将小的背后这捆荆条都打断了,您老人家的气也就消了。因此特意等在此地,恭候爷爷。”
杨易哈哈大笑,俯身从他背后抽出一根长长的荆条来,猛然下挥,黑脸大汉吓得紧闭双眼,不敢观看,只是闭目等着荆条落在背上。
只听猛然一声响,霎时间劲风扑面,挟带的泥沙打得脸面生疼。
待到风停沙止,黑脸大汉睁开一只眼睛观瞧,只见面前砂石路上多了一道裂缝,深有几寸,长有几尺,此时一根荆条正从裂缝中缓缓抽出。
黑脸大汉顺着荆条抬眼上看,只见杨易拿着荆条在空中虚挥,破空声尖锐至极,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杨易嘿嘿笑道:“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