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的还念叨着老黄历;可甭管公历还是农历,这日子总是要过,节庆总要讨个喜气。
关北城从一大清早就热闹起来;沿街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廖祁庭背着手在前边走,小栓子苦着脸跟着一路小跑,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少爷还是不打算回家,他都不敢想今后回廖家的日子了,一顿好骂肯定是跑不了的。
“少爷,要不,咱还是先回去吧,这眼看过年了,家里的老太爷和夫人都念着您呢。”
廖祁庭没说话,心里也在打鼓。俄国人在边境增兵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一个弄不好,就要打仗。万一楼家真和俄国人干上了,北方政府里能帮忙的不多,袖手是好的,就怕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按照廖祁庭对这些官员和军阀的了解,这事,不是干不出来。或许,他该去南六省看看,宋武的确和日本人走得近,可宋舟却着实不像个短命的,只要不出意外,至少还能活上十几年。廖家也未必没有准备的时间。估计祖父心里明白,也是存着考验自己的心思,否则,不会不提点几句。
想到这里,廖祁庭豁然开朗。
“小栓子。”
“哎!”
“给家里发电报,我这两天就启程回去。”
“哎,少爷,你可是……”小栓子险些没掉下眼泪来,少爷总算是不犟了,这北方眼见不太平,要是少爷还不乐意回家,他可怎么和家里头交代!
主仆俩正在路边走着,迎面来了一队人马,通体乌黑的骏马撒开四蹄,马上的骑士挥动马鞭,行人纷纷走避,小栓子拽着廖祁庭往路边走,不想廖祁庭却踩上了一块薄冰,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马上的骑士猛的一拽缰绳,骏马扬起前蹄,发出了连串的嘶鸣,硬是停了下来。
“少帅!”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廖祁庭抬起头,马上的骑士也低头看他,一身铁灰色的军装,黑色的大氅,目光沉冷。
随后的骑兵聚拢上来,看着廖祁庭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廖祁庭苦笑,这算是飞来横祸?
楼逍一抱拳:“军务紧急,得罪!”
廖祁庭愣了一下,忙摇头,楼逍见廖祁庭并未受伤,不再多言,一挥手,马队飞驰而过。
街上的行人纷纷议论:“看这个样子,恐怕真要和老毛子打起来了。”
小栓子忙扶起廖祁庭:“少爷,你没事吧?”
廖祁庭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沾上的碎雪,突然冒出一句:“奇货可居。”
小栓子不解的问道:“少爷,你说什么?”
廖祁庭微微一笑:“知道吕不韦第一次见到秦始皇他爹,说了句什么吗?”
“什么?”
廖祁庭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此奇货可居!”
“可您也不是第一次见楼少帅啊。”
廖祁庭:“……”果然榆木脑袋没得治吗?
楼逍一行人从军营赶回大帅府,也带回了满洲里戍边军发回的消息。
“俄国人动手了?!”楼大帅吃了一惊。
“是的。”
“消息确实吗?”
“确实,俄国人先开的枪,死伤一个排,还折了一个排长。”
“廖习武怎么说?”
“交涉没用。”
楼大帅的脸色阴沉,拳头猛的砸在了桌子上,“来人!给大总统发电报,就说俄国人在边境发动突然袭击,戍边军死伤一个营!老毛子都蹬鼻子上脸了,还谈,谈屁谈!”
北六省的军队大规模调动,总是要向北方政府报告一声,想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