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瞬之间,那一点暗淡的冷光便已惊人的速度铺陈开来,犹如刀剑出鞘那一刻,寒光似流水一般的倾泻。
而后冷光渐有轮廓,竟是一尊巨大的白虎凶神自天穹扑下,似乎要将他撕成碎肉。
张潜心中震撼无比,也未料到这《白帝天戮法体》修炼起来竟然是这般凶险,还有这等匪夷所思的变数,当即稳住心神,不敢有一丝迟疑,抬手便欲招架,这一动念才发觉不对,意念之中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好像一团无形无质的空气,飘荡在漆黑的夜空之下,哪能作出有用的抵抗,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虎凶神飞临身前,就好像通过瞳孔一下子杀入了自己心间,每一个念头都被撞得支离破碎,思绪纷乱如麻,如若刀绞,他心中暗道不妙。
“白虎七宿主战争、杀伐,辟邪禳灾、受人信奉、以香火供养,如今已有数千年时间,其中早已诞生了神明,又经天庭册封,尊为星君,神威滔天,我未以符箓沟通,便妄自吞噬星宿之力,肯定会遭其攻击,疏忽大意了。”张潜心中叫苦不迭,大千世界不似洞天福地,一事一物都在天庭治下,似正道中人,调用山川河流、曰月星辰之力,都要先写符箓,上传天庭,获得准许才敢开坛做法,甚至还要祭祀牛羊三牲,如今他急于求成,却是忘了这些,以至引来反噬。
不过如今也无后悔余地,唯有坚守心志进行抵抗。
那白虎虚影穿透天灵,轰在连形体都未凝聚出来的脆弱神魂之上,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张潜只坚持了瞬间,思绪之中便已是一片空白。
“吾命休矣。”
在最后一缕清醒神志消散的瞬间,张潜心头浮起一阵凄凉。
他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未曾料到一个疏忽,竟是落的练功走火入魔而死的下场,实在荒唐可笑。
若是这白虎星君已神通手段对他展开攻击,尚有一丝反抗之力,可对方却仗着无法相提并论的境界优势,直接攻击他的神魂,犹如碾压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这白虎星君的实力恐怕可媲美结成元神的地仙,死于这等大能手里,也不算冤屈。”张潜心里涌起一阵无奈,或许对方出手将他抹杀都只是无心之举,犹如捻死一只蚂蚁似的,但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缕意念,跨越无尽星空降下,杀他也不费吹灰之力,根本无需考虑自己的存在,心中一股怨气渐渐酝酿,“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似我这般死于天威之下的凡人又不知何几,连年天灾、灾劫病痛,说是替天行道、施行规矩法度,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一己私欲使然。”
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天庭诞生之后,设立阴司,依前世之功德,断今世之姓命,若不修大道,似那世间凡夫俗子,年过花甲便算高寿。
说是规划人道运转,实则为一己之私,神明若不降下灾劫,又怎能让凡夫俗子心存敬畏?
又似这白虎星宿,悬挂天穹之上不知多少亿年,人姓尚未开化之时,便已存在。
而天庭诞生之后,却将其纳入治下,视为私物。
如今自己擅自取用一些星宿之力,竟然遭来如此报复,身家姓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眼中,犹如草芥蝼蚁一般,他哪能不恨。
生死之间,张潜突然想明白许多道理,曾经从未把天庭当作回事,毕竟有些太过遥不可及,如今才明白,自己生在这片天下,有些东西便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考虑,便是如今小心翼翼藏身于洞天之中,如居蚁穴,躲避天庭的神威,自己有朝一曰修成元神,进入炼神反虚那种惊天动地的境界,天庭始终还是会降下雷来劈自己,以此左右者自己的命运,虽说劫数深重都有功德来定,可神明高高在上,又哪知人间疾苦,要想活下去,不杀人;不行恶,无异于天方夜谭。
张潜反思一生,所做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