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鬼王作战,防止其进入人间为害,任务之艰辛,就连三清宫这种庞然大物也有些余力不逮,两年苦战,死伤近乎百万!
营地之中接纳的伤者实在太多了,疗伤丹药供给不足。
三清宫虽然底蕴深厚,但两年之前谁也未料及持续千年的统治会出现如此大的动荡,更为料到有这么一场艰苦绝伦的战事,因此疗伤丹药储备的并不充分,如今库藏之中提升修为的仙丹灵药不计其数,却派不上丝毫用处,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人至绝境往往容易陷入疯狂,因此三清宫又不得不调动大批力量维持局面,蜀州散修暴动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三清宫中,这么做也是有了前车之鉴,免得酿成同样祸患,一旦三清宫内部秩序崩坏,对整个天下都是一场的巨大灾难。
值得庆幸的是,万圣城子民与散修有着本质上的差别,虽然深陷绝境,但至今仍安分守己,哪怕是等死,也不敢对三清宫有任何不敬。
三清宫位于万圣城上空,坐落于云端,像是有人用大法力将万丈神山斩断,倒悬于虚空之中,庞大而恢宏的宫殿群便坐落在截面之上,布局严谨,宫墙万仞,亭台楼榭皆只有红、黑二色,红的是墙,黑的是瓦,虽然简单,有种让人心生敬畏的压迫感,唯独边角处栽种花草,也格外的单调,梅林之下栽种兰花,也非四时不谢的仙家异种,如今那梅树光秃秃的,干枯的树枝上挂着一串串黄透了的梅子,散发这一股淡淡的香味,兰花倒是稀稀拉拉的开着几朵,却也只有白色一种。
梅林深处有一张石桌,桌上黑白棋子已成星罗密布之态,这局棋似乎已经下了有一段时间了。
执黑子者年逾五旬,身穿齐襟阔袖刺白龙纹的黑色锦缎长袍,手捻一子,正襟危坐,似是落过子了,目光并不在棋盘之上,而是极为专注的看着对面正在冥思苦想之人,近花甲之年,发须有些稀疏,却仍旧一丝不苟的梳理的整整齐齐,就连头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也用一鼎黑色高冠束了起来,一手塞在棋篓里掏掏摸摸半天不见掏出一粒棋来,另一只手在油亮的脑门上不停的摩挲着,似乎在考虑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局,却始终理不清头绪。
桌上白棋虽多,如今却是一盘散沙,黑棋数量虽少,却紧凑相连,而且占据几处关键之位。
至于谁占优势谁处于劣势,不到最后收官,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纵观全局,黑棋就几条凶恶的大龙再蚕食着白棋,看似占据了主动,但白棋数量实在太多,黑棋腾挪空间不足,稍有变化,可能就会成为龙困浅滩之局。
“与玄甫兄多年不见,和当初相比,还是没怎么变啊。”见对手迟迟不肯落子,黑袍男子一本正经的神色也突然一变,放声而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谁人也想不到,在这片景致单调的梅林之中下棋的两人,一个是三清宫宫主辅元立极道君王玄甫,一个是则是天下地祗神灵的领袖东岳帝君,无仆从侍奉,也无丝竹助兴,桌角仅有一壶青梅煮酒,两人投身棋局之中,却是怡然自乐,似是两个棋痴,任这天下间暗流汹涌局势动荡,也不闻不问。
王玄甫头也不抬,依旧注视着棋盘,似是怕打断了棋路,随口问了一句:“哪里没变?”
“还是个臭棋篓子。”东岳帝君将手中黑棋往桌沿上一放,而后提起桌角上之上青梅酒给自己斟了半杯,喝了一口似是觉得有些酸,一直在哪咂嘴。
王玄甫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把手从棋篓里给拿了出来,反正也不知道该如何落子,装模作样在哪掏摸也是没用,抬起头来看着一边喝酒还一边嫌弃酒水难喝的东岳帝君,并无服输之意,冷笑到:“两个月前,棋局之上老夫还是稳稳占了上风,可惜那群不肖子孙不争气,接二连三给我汇报一些坏消息,扰了心境,才让你趁机解了困境,如今你只是稍占上风,也别高兴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