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娘听到响动,抬头一瞧,便红了眼扑了过来。“容娘,是我害了你,呜呜呜……,我不该拉你去看什么赵东楼,都是我的不是……。”
容娘紧紧搂了许三娘,心头却如被巨石压住,沉沉透不过气来。她心中苦笑,原来,只当熬一熬,便可柳暗花明,任流言消逝。不想今日许三娘一提,自己却是先就过不去了。
娥娘尴尬的站在一旁,却是不敢近身劝阻。
守惟清了清嗓子,正待说话,同行的李晋却对许三娘道:“三娘,先坐下来,再与容娘细说。”
容娘听到陌生郎君的声音,不由一惊,再不愿与人有任何牵扯,便慌忙侧首避开。
许三娘抹了眼泪,抽抽噎噎道:“那是我官人,我已经成亲了。”
守惟忙带了几人去隔壁闲坐,原来娥娘子官人今日也一并同来,几人本是县学同窗,如今又瓜蒌相连,见一面倒也不值甚么。
许三娘是个爽快人,一旦雨过天晴,说话便噼里啪啦,再无别人插嘴的余地。她将自己好生骂了一通,又将娥娘狠狠羞了一番,许是嫁了人,她说话更无顾忌。
“……你们的首尾,出了事便要容娘来担丑名,羞也不羞!你们徐家,说是甚么官宦世家,尚比不得西街那些破落户,薄情寡义得很!”
娥娘羞得满脸通红,直欲钻了地洞去。便是李子夫,在隔壁听了也是坐立不安。
“容娘,我……我对不住你,本,本也是想来瞧你的,可才刚成亲,不好随意出门。”娥娘呐呐道。
容娘勉强笑了一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娘,我很好,不必担心。”
三娘不再喋喋不休,她握了容娘的双手,泪眼婆娑道:“容娘,你可怎生是好?”
容娘按捺住心头翻腾的情绪,笑道:“我并无不妥。家里才刚给我送来了许多物事,家人对我如故,不过是来此处避一避风头罢了。”
三娘渐渐安定,她眼泪未干,笑着点头道:“我知你有个好兄长。听说六郎在夫人房里跪了许久哩,若不是夫人身子弱,晕过去了,怕你今日便不必在此受罪了!”
容娘惊愕,她从不曾听说守礼跪地之事,便是夫人,她也只知身患有疾,而不知有晕倒一事。
她待要问娥娘,三娘却又愤愤道:“若非张四娘与你家的婉娘子作祟,当日也不至遭人误会。娥娘,我不知你今日来是何意图,若是你再为虎作伥,我定将你的丑事说得清平县人尽皆知!”
娥娘被吓得面无人色,忙忙摆手道:“我实无害容娘之心哩!三娘子莫乱说。”
容娘听得糊涂,不禁问道:“此事与张四娘和婉姐有何干系?”
许三娘冷哼一声,下颌朝娥娘一扬,道:“你来说。”
娥娘战战兢兢,将当日之事一一道来。原来当日所叫之人便是张四娘的婢女,正是张四娘指使行事。
“那又与婉姐何干?”容娘心中悲凉,冷冷问道。
娥娘觑了容娘一眼,嗫嚅道:“婉姐也在一旁。她因周家表哥之事,迁怒于你,故此……。”
容娘怒不可遏,一手将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她连连冷笑,道“迁怒?我并无一丝一毫对不住人,她凭甚迁怒于我?我原只当自己行错踏差,便是撞上你们,遭人误解,也是我有错在先,该当受此磨难!不想……,呵,原来如此!”
娥娘看得心惊,深恐容娘再揭她的丑事,忙解释道:“婉姐也可怜呢,阿爹借了周家表哥许多钱,便硬要婉姐嫁过去。婉姐无奈,……。”
“便来害我?”容娘气急,紧追不舍。
娥娘呐呐,再无话可回。
容娘心中翻滚,想到那些被关押在小跨院内的日子,惶恐不安,似遭遗弃,心中孤苦,夜夜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