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咦”了一声走到那包银子跟前,弯腰在包裹最里层抽出一张很小的纸条。
“父亲,您快看,这里还有张字条。”
她故意不接老太太的话茬,也不最先禀告知府,反而转身把东西给了洛骁。
在这个家里,知府是客,客随主便,主人若是开口赶人,客人就没了留下来的理由,这会儿跟他说什么都没用,而洛骁却不同,虽然他是个孝子,对老太太百依百顺,但在外人面前他才是洛家的主人,只要他不开口,这里的人谁都别想走。
洛骁没想到自己刚才对骆心安那副样子,她竟然还对自己如此敬重,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可接过纸条再一看又当即变了脸色,狠狠地把纸条掷到了地上。
“今天这事就在这里说清楚,我倒要亲口听听背后这个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否则我洛某和这偌大的家业岂不都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纸条飘落在地,露出上面的一行小楷:“尚书有大女,聘婷好颜色,养到二八岁,送给狗贼睡”
正是那句让洛骁恨得咬牙切齿的顺口溜。
洛骁一向最在乎面子,被始作俑者当面骂到脸上当然不可能随便就这么算了,骆心安看着他勃然大怒的样子,嘴角如愿以偿的勾了起来,回头对洛骁和知府说,“父亲,大人,既然他们编排的事情跟小女有关,可否让我亲自询问一番?”
洛骁和知府点了点头,骆心安行了个礼,回头指着字条问道,“你们几个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们的包袱里吗?”
其中一个乞丐一看这情况赶忙粗着嗓门喊,“我们自己写句顺口溜怎么着了这样也犯法砍脑袋啊?!”
“自己写的?”骆心安轻轻地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蠢成这样,都不用她费心思就能轻而易举的说漏了嘴。
她对着字条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一把娟秀的小楷可不像你们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写得出来的,不如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当场给我写一遍,若写得出来我立刻让知府大人放你们走,若写不出来,就一个字一百个板子,这里一共是二十个字,就是两千个板子,哎……可惜我们洛家就一副板子,若每个人打两千下估计要打到第二天早上喽。”
骆心安似笑非笑的一句话让四个乞丐瞬间毛骨悚然,明明她正对你笑着,可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似的刺进骨头缝里。
四个人不停地淌冷汗,脸色惨白一片,一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根本就目不识丁,能认字就不错了,更何况是写字,如今骑虎难下,那个刚才嘴快的人这会儿悔的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来就是不准备写了?那就给我打,打到他们愿意写为止。”
见他们不说话,骆心安一挑眉毛,二话没说,一挥手招来八个护院。
“不要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
几个人嚷嚷着求饶,可又重又沉的板子这时已经轮下来,他们被绳子绑得死死的根本无处可逃,两下就被打的皮开肉绽,不停尖叫着大喊救命。
可是骆心安连神色都没变一下,扬了扬下巴说,“还有力气说这些废话,看来打的还不够狠,换上装了铅的板子,再用力的打。”
一声令下,板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打在皮肉伤溅起一层血花,吓得周围几个小丫头都不敢睁眼,四个乞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简直要掀翻房顶,这铅板比普通木板要沉上数十倍,一共打了不到十下,就已经要了人半条命。
“二小姐救命啊!二小姐救救我们!”
“小的知错了!啊——!别再打!”
“二小姐!啊啊啊——!”
四个乞丐下意识的尖叫出来的话瞬间让周围所有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