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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德继续奏称,现在山东案件的供词揭露出叫魂妖党的首犯隐蔽在浙江。他在全省派出了便衣侦探,但未查到吴元,只找到了一个名字同音不同字的和尚,但他与妖术罪犯扯不上任何关系。而且,即使在最偏远的山区寺庙,也找不到山东罪犯所供出的张四儒(即靳贯子所供之算命先生)或其他人。永德说他将继续查处,并饬令州县认真缉拿罪犯,若有疏忽纵漏,定将严参,决不宽贷。弘历的朱批对这种空泛的保证不以为然:“不意汝竟如此无用。”
有了这样的朱批,整个故事就必须继续下去。永德把今春以来审理过的所有罪犯——包括吴石匠、沈农夫、肖山的和尚以及县役蔡瑞——的案卷统统送到了北京。①弘历越读越生气。浙江的官僚显然在“纵恶养奸”。很明显,对德清石匠的指控不可能毫无根据。而惩罚原告(例如县役蔡瑞)是“颠倒是非”。如此一来,“小民尚何敢再首,差役复何敢拿人?”至于永德本人则根本没有理由把责任推到前任巡抚身上。作为布敢使,他就有责任直接向皇帝奏报。如果布政使仅仅报告钱谷浮词,而按察使仅仅报告刑名陈案,“搪塞敷陈,遂为尽奏事之责,又岂朕许令封函径达之本意乎?”对于这样的紧要罪犯,所有的官员都有追缉之责。那些今春被逮捕又释放的罪犯(石匠们与和尚们),则应将他们即行解往承德行官,这里的官员自有办法从他们身上榨出事实真相。
来自山东的进一步线索
回过头来再说江苏。彰宝还在为小偷刘某的案件头痛,又碰到了新的问题。邻省山东的搜捕已经抓获了一大批妖党疑犯,现在又有了新的线索。巡抚富尼汉于9月12日报告说,早在7月3日,一个衙役在某县城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和尚通呆。因为充州知府还只是刚刚向他报告了这个案子,因此罪犯已在监狱里迁延了两个月。罪犯抗议说,他并不是割辫犯,而只是去直隶探望亲戚。但在直隶的询查发现他并无这些亲戚,他因此被送到府衙受审。他供称自己是在河南受的剃度,后拜了一个名叫悟成的和尚为师。悟成住在南京的一个叫紫竹林的庙里。他是一个术师,能用咒语迷药割人发辫,再从辫端设取精气,便可使纸人纸马变成“阴魂”,为主子取人财物。悟成派通呆和另外八个徒弟带着剪刀和迷药去割取为施行妖术所必需的辫子。通呆供出了他的两个受害者的名字,地方官报告说受害者证实了这些罪行。早先在逃跑的路上,通呆扔掉了迷药、剪刀和辫子,所以法庭无法提供这些作案证据。尽管如此,他的罪行是难以否认的,因为他的供词有充分的间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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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我们不知道这些文件呈送的确切日期,但可以肯定是在9月1日前到达御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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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现在对警觉的富尼汉来说已是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他猜想这些罪犯不是别人,就是第一个案犯乞丐蔡廷章的同伙,他们改名换姓以逃避追捕。但通呆不肯承认他知道算命先生张四儒、和尚明远或其他案犯先前已供出的另几个妖术犯。富尼汉通知江南督抚缉捕悟成和他的八个徒众。江南的官员现在有了充分的线索。彰宝急忙派出干员去南京捉拿悟成,但不知如何事先走漏了风声,悟成业已潜逃。这时,一个更为棘手的案子又缠上了彰宝。
张四儒的厄运
江南算命先生张四儒的名字最初出自富尼汉在山东抓获的割辫和鸡奸犯乞丐靳贯子的口供。靳供称,张四儒曾向他提及大术师玉石和尚,并网罗他加入了割辩妖党。现在,缉捕张四儒成了整个江南地区官府的头等大事。因为江南官员从7月末就开始得到山东巡抚的情报,他们已经知道妖术阴谋的中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