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说着他抬眼看了下不远处的知杏,笑得更深,更阴森。
郑若榕也回头看了知杏一眼,知杏立即慌张的摆手摇头,“奴婢今日什么都没见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狗仗人势的小丫头再也没了嚣张气焰,我看在眼里却没什么痛快的感觉,就和知道太后死时一样,毫无波澜。
我这是怎么了?
被顾笑之牵着手拽出椒房殿时,外头日头正好,仿佛瞬间就到了另一个季节,温暖又晒得人浑身痒痒。
去提朱砂的路上,我问顾笑之:“你是去让朱砂收回什么东西?”
“耳环。”顾笑之说着轻咳了一声,暖洋洋的日光照在他脸上非但没有热的发红,反而冷的发白。
我担忧的伸手去碰他的额头,冰凉,大概是刚出过冷汗。
在这不能出什么岔子,我只能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臂挽在他的手臂上,试图悄悄扶住他。
顾笑之感受到了,朝我莞尔一笑。笑容中再无椒房殿中那种阴翳,但明显还是在隐藏,隐藏他随时可能要倒下的虚弱。
不想再往下问去,我岔开了话题:“很难受吗?”
顾笑之极力抑制着咳嗽摇头,但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绝对是装出来的。他显然没打算将这个话题越过去,反而继续说:“按照这边的习俗,太后下个月会下葬,现在正是整理陪葬品的时候,我叫她收回耳环也是以防万一。但她竟能被皇后发现……绝对不会是她错误失手。”
不会是错误失手,“那她是故意被皇后发现的?”
顾笑之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发誓过忠诚于我,但今日把你置入险境,我留她不得了。”
我心里一紧,抬头看他。
相互搀扶着往前走,不小心便会错误的觉得这是在迈向共同白头。我曾猜疑他与朱砂的关系,但听到他的这句话,那种猜疑终于彻底动摇了。
我可以相信他的吧?至少可以相信他是付出了真心的吧?
“你想怎么做?不会是杀了她吧?”我问。
顾笑之轻笑:“人活一遭不容易,能不去害人性命便不那么做。她犯了错,将她送回原处就好,没必要令手染上多余的血。”
“原处?”
顾笑之没再多说。
我想了想,也放弃了再问。一说话他就咳嗽,嗓音越来越哑,听得我也怪心疼的。
守卫大哥们都是当初追随着郑若榕来的那些人,见到皇后的令牌,将朱砂秘密放了出来。见到我也站在一旁,朱砂明显脸色一白,“爷!你听我解释!”
顾笑之眨了眨眼闭了闭眼,稳住神,艰涩的说:“你解释吧。”
“爷,你身子怎么了?”朱砂立刻着急起来。
顾笑之几乎将身子的重量完全压在了我身上,好在我力气不算小,撑得住。
他淡淡的说:“你解释你的。”
朱砂想冲过来又不敢,站在原地双眼发红的看了我们好一会儿,垂头说:“朱砂没什么好解释的了,都是朱砂的错,爷您赐罪吧。”
顾笑之点头,“跟我回去。”
朱砂一喜,往前走了两步,眼中全是希望的光。
然而紧接着顾笑之却说:“收拾东西回你该回的地方吧。”
“爷?爷……公子!您不要我了?!”从朱砂的脸上,我看到了什么叫做希望瞬变绝望。她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却是匍匐在了顾笑之的脚下哭泣,“公子,您说过不会赶我走的,朱砂跟了您十几年了啊……”
“住嘴!”顾笑之怒喝,而后用力抽出脚,紧握了下我的手,声音瞬间轻柔,“我们去见皇上。”
我会意,看了一眼地上哭得发抖的朱砂,搀着顾笑之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