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她捋了下有些散乱的发丝,瞟了钱无病一眼,眼中似笑非笑:“我要和你生分,是不是你现在还会跪下磕头叫我敬妃娘娘不成?”
拈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钱无病丢进了自己的嘴里,却是直接无视了她后面说的这句话。
“嗯,我知道了!”点点头,钱无病看了看她:“就这么一句话?难道他什么别的表示都没有吗?”
李凤儿咯咯笑了起来:“你还要什么表示,赏你银子,前面你送来的脂粉银子我还没花完呢,你这又送来一百万两,他现在都有找你打秋风的心思了,升你的官儿,这可就有些难了,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遮掩都来不及,怎么能升你的官儿!”
钱无病苦起了脸:“你这位,还真的小气!他是皇帝呢,富有四海,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咱们这家子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他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打我的主意,你回头告诉他,船队的四海楼的银子,应该缴纳给内库的,我一两不少,别的主意,就让他别打了!我就是个空心大老倌,看着光鲜,兜里可没落几个!”
“好了好了,明着不能赏赐里,总归是有你的实惠的,要不然,我今天来干什么!”李凤儿掩嘴笑了笑,好像听见钱无病哭穷,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样。
“这还差不多!”钱无病张大嘴,乐呵起来:“说说说,官儿不能升,赏个爵位什么的总可以的吧,哪怕是最差的男爵也成啊,我这以后走出去,也不落了敬妃娘娘的面子不是!”
“你还真没有!”李凤儿笑够了,看着钱无病期待的眼神,“不过,我倒是给小宝求了个出身,陛下赏了他一个镇国中尉,食禄四百石!”
“他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屁孩子都镇国中尉了,他爹什么都没?”钱无病的笑容有些僵硬:“那我岂不是以后一边给换尿布,一般还得称呼他中尉大人?”
“你逗我的吧!”李凤儿又想发笑,却是忍住了:“你一定是故意逗我的,好了,不吊你胃口了,他和我商量过对你的封赏,你们锦衣卫里头,好像如今做主的那个同知,和寿宁侯有些不清不楚,这人肯定是不能用了,正好,一帮爵爷前天进宫,和陛下谈起四海船队的事的时候,将你简直夸得更花儿一样,陛下这次干脆就顺水推舟,让你补了那同知的缺,你看这样如何!”
李凤儿看着钱无病的反应,似乎担心他有些不快活,实际上,她是很想直接将钱无病放到锦衣卫指挥使位置上去的,有自家人掌管这一帮桀骜不驯的家伙,她也放心,但是朱厚照不知道出于什么计较,宁肯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空着,也不愿意给钱无病,当然,朱厚照对李凤儿的理由,是钱无病资历太轻,贸然做上这位置,未必能服众之类的,但是李凤儿知道朱厚照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钱无病沉吟起来,其实,他还真的担心那帮老家伙撺掇起来,朱厚照又看着这次自己的功劳,将这指挥使的位置赏下来,升官当然是好事情,但是,一旦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坐在京师这个大火炉的风口浪尖不说,他以后也别想随随便便离京东奔西跑了。眼下做个同知,权柄大了一下,又不用出头,倒是也不错,但是,最好新来的指挥使,不要太难说话,更不要干涉他,那就是最合乎自己的心意了。
“锦衣卫指挥使是谁?”他开口问道,原来就是自己和张鹤龄的那同知家将在争,眼下自己两人都出局了,毫无疑问,在朱厚照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李凤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她真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是太后的人?”钱无病心陡然有些沉下去了,如果说这样,这以后怕是没这么自在了,总归是要有些争斗。
“不是!”李凤儿摇摇头:“他没说,不过,我看他那意思,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