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應該是。」
周枕月便沒想太多,轉身坐回沙發里,把咖啡杯放回茶几上,說:「你去把她的禮物收一下,讓她回家去,告訴她,別看太多亂七八糟的愛情小說,以後不要再來了。」
小艾頷首,「好的。禮物需要給您拿上來麼?」
周枕月:「……扔垃圾桶吧。」
小艾:「是。」
隔了一天,下午開完會,周枕月習慣性站在落地窗前看風景。
眼一垂,又看見昨天那個女孩站在樓下,在低著頭踢路邊的小石子。
周枕月招來小艾,問:「你昨天沒有和她說嗎?」
小艾忙說:「我說了,禮物我也扔了,但她就是又來了。」
周枕月沒說話。
小艾問:「要不我叫保安去趕一下?」
周枕月:「嗯。」
咖啡喝了半杯後,兩個保安從大門出去,堵著那女孩進行警告。
想必保安的口吻應該很不友善,那個女孩表情有些窘迫,不過還是很友好地笑著,走遠了一些。
只是走遠了,沒有離開。
她坐在林蔭下的長凳上,手裡依然抱著一個精緻的禮物盒,捲髮垂下,擋住了臉。
「那邊已經不屬於周氏的範圍了,」小艾提議道,「要不我報個警,讓警察來處理。」
周枕月收回目光,淡淡地說:「算了,由她去吧。小姑娘一般都沒什麼耐心,得不到回應,過幾天就走了。」
小艾:「是。」
之後的事情,卻並沒有按照周枕月的料想去行進。
那個女孩還是天天來,非常有耐心的樣子,即便這麼久連話都沒和周枕月搭上過一句。每一天都抱著禮物或者花,還有情書。
小艾路過時,她會把禮物與情書遞給小艾,請對方幫忙轉交。
小艾當然是一轉身就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周枕月有時候會想,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禮物每次都會被扔進垃圾桶呢?
如果知道了,臉上的表情八成不會這麼雲淡風輕了吧。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
那女孩還是天天來,偶爾遇到周枕月路過她身邊,她會很乖巧地說一聲「早安」和「下班辛苦了」。
周枕月把她當做大門口的石獅子一樣的擺件,只不過是個會自動問早晚安的智能擺件。
懶得理她,連趕她走都覺得麻煩。
隨著時間的堆疊,慢慢的,她已經習慣把她當做空氣。
某一天,老爺子突然犯了病,被送進了急救室。
醫生說是突發中風,生死未卜,給周枕月下了病危通知書。
公司里的高管得知了老爺子病危的事,蠢蠢欲動。
周枕月只上任了三年,還沒能完全控制整個公司的人脈,大家之前那麼聽她的話,都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老爺子一倒,股東們就有點坐不住了。
唯一的親人重病,公司岌岌可危。內憂外患,一夕之間山崩一樣。
那是周枕月二十五歲以來遇到的最嚴重的事,她本以為順的不能再順的路突然塌方了。一塌就塌成了深淵。
那幾天簡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幾天。
無望地等待著爺爺醒來,艱難地維持著公司的穩定,幾乎是用盡了所有能想到的手段才壓下了所有人員的躁動。
那天下午,她拖著滿身的疲憊,沒有讓小艾或者任何一個下屬跟著,自己一個人去樓下買咖啡。
她其實不是想喝咖啡,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握著咖啡杯,在沒有人的小巷子裡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只敢在這種地方釋放脆弱。
她沒想到的是,就在這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