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负责的风之物流还在收蒜,赔付的价钱已经提高到了五倍,只是赔付周期延长,本地的商人不给他们送蒜,淮南道却送来不少,直接把他们刚刚弄到的抵押金给套住。
原本应该高兴的风桥正二现在却犯愁了,不再去洛水旁的水云间吃那昂贵的菜,来到黄河边一处铁索桥桥头旁的饭馆临河而坐,点了两道冷盘,温上一壶酒,眼睛看向外面的雨幕愣愣无神。
山本和山寺最近也不怎么忙了,刚刚收完一批蒜,保证金已经没了,想要把银子与硫磺作抵押,各处给的价钱都非常低,让山寺没有办法,哪怕他送出去的礼不轻,对方也是不松口。
“收多少蒜了?”风桥正二的眼睛依旧看向外面,随口问道。
“大概有一百四十万斤,现在的价钱是一斤二十七文,京城那里是二十一文,按照我们赔付的比例,我们需要赔出去五万贯,加上给别人的贿赂,合六万三千贯,我们的抵押钱就这些,还剩下七十二万贯的白银与硫磺没有抵押成功,抵押成功的那部分还有九千贯。”
山寺对这个数据非常熟悉,张口便说给风桥正二。
风桥正二稍微一算,发现收的大蒜不仅仅没有赚到钱,反而赔了,皱起眉头说道:“不行,这个价钱可不行,必须要把价钱提高到五十文以上我们才能赚,为何剩的钱这么少?就算三分之一抵押,也应该是近十万贯,方才加起来才七万两千贯。”
“风桥君,我们借的是高利贷,九出十三归,说是给出十万贯,其实就给九万,我们还的时候要还十三万贯,这是本金,何况还有驴打滚,利滚利呢,那利滚利可受不了,所以先把利钱还了,还有大蒜运输的费用,租的仓库,哪一样不是钱?”
山本给解释。
风桥正二眉头皱的更深了,形成了一个川字“既然是九出十三归,怎么还有利滚利?”
“当初就这样定的,多亏租了仓库,不然全被淋湿了。”山本回道。
“不行,必须要让大蒜的价钱涨起来,还有没有办法弄到钱?该死的雨天。”风桥正二开始抱怨起天气。
“有,大唐钱庄传闻说要限制白银抵押,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实施,只是价钱给压低了,说是最近白银太多,市场自动调节,应该是放了我们高利贷的人把白银送到钱庄去抵押,套取现金造成的。
我估计是前几天有人想要用钱庄来限制我们,后来发现那么做不好,所以没有实施,只是放出来谣言罢了,我猜测一定是张小宝下的命令,不允许钱庄直接参与到非纯金融经济行为当中。”
山寺负责这个事情,对此非常了解。
风桥正二轻蔑的一笑“张小宝是傻,如果我是他,我就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来限制对手,甚至是行政方面,他竟然还不允许。”
山本不高兴了,说张小宝傻,他当初几次交锋都输掉,岂不是更傻,接着风桥正二的话头说道:;
“张小宝不是傻,是根本不屑那样做,他当初写的书,流传出来的那部分不重要的,里面就提到过,除非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可以动用行政命令来解决经济危机,否则绝对不可轻易那样做,不然容易造成官府职能混淆和增强对行政命令的依赖性。
无形中使得官商不分,让官员过多地参与到经济事情当中,能造成官员私自利用其本身权力获得其本身不该获得的商业利益。”
“那他自己家还做那么大的买卖?他自己是渤海节度使,看看河北道北部,有多少他家的买卖?说一套做一套。”风桥正二对此嗤之以鼻。
山本这下说不上来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或许他以后会让出来吧?说他如何没有用,主要的是他现在一定插手大蒜的事情了,我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大意,否则骨头都会被他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