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少话,直到把小女娃又鼓起劲头,才放心。
因秦家翻院墙、盖倒座房,云影有几日不得空教徒弟,而郑家也准备动工翻整房屋,明日又是中秋,几件事凑一处,葫芦外婆便想带孙女回家住些日子。
她跟刘氏说,想带刘蝉儿回家住几天,让她爹娘看看,不然往后忙起来,怕是不得常回家的。
刘氏答应了。
葫芦外婆见闺女无事人一样,迟疑地问道:“云岚,蝉儿的事,你是咋想的?”
刘氏正色道:“娘放心,我是蝉儿姑姑,自然望她好。要是娘觉得我做得不对,不放心蝉儿的话,只管把蝉儿领回去,女儿也没话好说。”
老太太急忙道:“你做事娘当然放心了,就是你弟媳妇也是相信你这个姐姐的,要不也不能放心把蝉儿送来。我这不是心疼蝉儿么!”
刘氏道:“心疼蝉儿也不用想那么多,昨儿小葱还被人骂了哩!”
母女说了好些话,郑老太太又过来挽留亲家。
葫芦外婆笑道:“我就是想趁着这个空儿,带蝉儿家去住几天。往后怕是不得闲了。既然来学了,就要有个样子。要是三天两头往家里去,云大夫也会不高兴的。”
郑老太太听了连连点头,说这话在理,遂不再说客套话,转头嘱咐刘氏打点了好几份中秋节礼,分别给亲家和自己娘家兄弟。
吃过晌午饭后,刘氏便派人将祖孙俩送回刘家塘。
中秋节这日,郑老太太一早就派人去桃花谷接闺女一家。两家说定了晌午在郑家吃饭,晚上再去张家,顺便把娃儿们都送过去。
虽然也请了秦枫一家,但是云影推说自己一家人也该团聚过节,好歹是个样子,因此把秦淼三姐弟都接回去了。
待张家一行人坐车过来,郑家院子立即热闹起来。
张老爷子跟郑老爷子大说大笑,好似经年不见一样。
“这院子要是在前边盖了房子,就没那么敞亮了。要我说,还是咱们原来的院子住着舒坦,大门一开,田畈里啥都看得清楚。如今日子过好了,把个院子围得密不透风,跟蹲大牢似的……”
张大栓看着堆在院门一侧的砖瓦等物对郑长河大发感慨。
张老太太听了很不满,瞪了他一眼道:“大过节的,你个死老头子说的啥话?好好的屋子住着,叫你说成蹲牢。你那么喜欢从前,那明儿让槐子盖三间土屋、栽些个木槿,围个破院子让你住就是了,你甭在家住了。”
众人听了轰然大笑,张大栓搓着手嘿嘿乐道:“我说你咋这么较真哩!”
小娃儿们笑得最厉害,他们对老人家嘴里的“从前”没多少印象,只当故事听而已。
今儿不用上学,也不用上山下田,因此老老小小都换了鲜亮衣裳。
尤其是小娃儿们,这么一装扮,或挺拔,或俊逸,或灵秀,或粉雕玉琢;满院红飞紫飘,黄绿袅袅;童言稚语,清脆娇嫩。
郑老太太见香荽身穿鹅黄缎子夹衣,外衬镶黑牙边的深紫小背心,黑色小裤子,粉团团的脸儿,柔顺顺的发儿,抱着便不撒手,欢喜地眯起眼睛,眼角扯出一束盛开的菊纹,“香荽,想没想外婆?”
香荽小胳膊环住外婆肩颈,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道:“想外婆。最想爹了!”
众人失笑,郑氏对小闺女嗔道:“你说话倒是实诚。不像你哥哥姐姐小时候,随人咋问,他们都是一样话‘都好,都想’。”
张老太太笑道:“实在是她爹走的日子太长了。连我都想哩,甭说小娃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