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葫芦转头一看,秦淼和紫茄正站在板栗跟前,不住询问说笑。
他便回头,望着洪霖不语。
洪霖似有所觉,收回目光,盯了葫芦好半响,再未出声,跳下马背,将缰绳撂与随从,他自大步上山回书院去了。
葫芦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被板栗在肩头轻拍一掌惊醒,“葫芦哥,你可好了?能跟我打架么?”
好容易闹歇了,大家簇拥着张槐板栗等人进去二门,刘氏急忙派人去张家喊郑氏来娘家聚会,又张罗酒席,云影也帮着忙了起来。
众人聚在厅堂里,听板栗说案子详情,
板栗细细地叙述了一遍,末了道:“只能这样了,再闹,对小叔他们也不好。那胡镇在八议之内,只要不是犯了十恶罪,其他罪行都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减轻或免于处罚。”
葫芦听了默然,这就是官民的区别了,所以,自古民不与官斗,因为根本斗不过。
待张家人来了,那个热闹,就跟过年似的,晌午整整摆了四桌。
谈笑间,说起这次院试结果,清南村竟然只有泥鳅一人中了秀才,余者尽皆落榜;下塘集有两个,其中就有方智。
“这科举的艰难可见一斑了。唉!”
板栗摇头,心有余悸地对葫芦等人感叹道,又转向方威,“你家去问问,我们什么时候上门恭贺你五哥?若是方伯伯不想大办,那我们明儿就去了。”
方威早得了消息,便笑嘻嘻地说道:“我爹说了,不大办,说是等我哥中了进士的时候再大办。不过,你俩可别想省了这份贺礼,明儿就去吧。”
众人听了大笑。
这场纠纷前后拖了几个月,终于结束了,清南村人好似又回归了原先平静的生活。
但这场官司的影响却没有结束,兵部郎中被御史弹劾,大丢脸面;皇上得知胡镇竟然插手干涉县试,龙颜震怒,也不处罚胡镇,直接将他爹革职查办,原清辉县令和教谕虽然告病归乡,也未逃脱惩处。
这还是县试只是童生试第一关,非乡试、会试可比,不然,就不是革职那么简单了。
而胡镇的徒刑,本当用铜赎的,皇上下令不准,于是,这纨绔就真的被关押劳改了一年。
八月二十二日,刘家三房为泥鳅中秀才摆酒请客,全村乡邻,远近亲朋,都上门去恭贺。
想着这样的日子,泥鳅外婆周婆子肯定会在那边,张郑两家的婆婆媳妇一个没去,只郑长河跟张大栓去了,另外,板栗和葫芦他们也亲去恭贺泥鳅。
刘大胖子被一帮老汉围着吹捧。
郑长河拍着他肩膀说,刘家很快就要再出一个进士了,到时候,就是一门两进士,将来,黄鳝要是也考中了,那就是一门三进士。
如今,这些庄稼人好歹把进士、举人啥的都弄清了,不再跟先似的两眼一抹黑。
刘大胖子听了这话,明知是奉承,也乐得合不拢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泥鳅家的院子就一进,也就比普通的农家院子大一些。前院也盖了东西厢房,后院是菜园,空地上还种了些果树。
因今儿来的人多,前面实在吵,泥鳅便带着葫芦、李敬文等一帮少年聚集到后院,在几棵果树下,或靠或站,说笑闲谈。
“泥鳅,照说咱们是兄弟,这话哥哥不该说,你说你这么点年纪就中了秀才,哥哥却连府试也没过,这让当哥哥的情何以堪?真是无颜面对刘家祖宗哩!”
老鳖哀怨地望着泥鳅抱怨。
玄龟一听,急忙道:“就是,就是!这些天我可难受了,我娘见天骂我,还整天催我看书,说都是老刘家的种,为啥泥鳅就能中了秀才,你就不成哩?肯定是你没用功。”
众少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