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人把她拉下去以后,穆容成对我说:“雪儿,你伤到哪里没有?朕传御医给你看一看。”
“皇上,我没事,不用了。还是先给碧玉包扎一下。”刚才她的手臂被刀划到了。
我先叫人安置了碧玉,之后才对穆容成正式行了个礼道:“谢皇上今日救命之恩。臣妾衣冠不整,是大不敬,请容臣妾先入内室更衣。”
他扶起我淡淡道:“好。”
我叫春杏跟我进了寝房。因为只是上身衣服被划破了,所以我觉得只换上身。站在屏风后面,我把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这时才发现,那匕首真的是好锋利,几层衣服都划透了,连肚兜也破了。
“春杏,衣服拿来了吗?这些衣服都穿不得了。”觉得有点冷,我仰声催促道。
“是吗?”一个低沉的男音吓了我一跳,穆容成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到脚步声。
“这衣服是要不得了。”他居然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屏风后面,一手拿着一叠衣服,一手挑起放在最上面的那件破了的肚兜看了看。我赶紧转过身去,天!现在我可是光着上身的!
“怕什么,你的身子,朕早就看过多少次了。”他的语气很平常,可我就是忍不住的脸上发烧。
“哪里敢劳烦皇上给臣妾送衣服。皇上,您放在那里就可以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你是有身子的人,做事不方便,还是朕来代劳比较好。”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站在我身后说。
“那怎么行!”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一点都不比刚才搏斗的时候慢,“皇上是九五至尊,这些杂事,还是让春杏来做的好。”
我听见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我裸露的肩膀,温柔却强硬的让我转过了身:“你还是转过来面冲的朕,这样才好穿衣服。”他显然根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依然我行我素。我只好闭上嘴,随便他了。
我和他虽然有很多次肌肤之亲,可自从受伤以来,他再也没碰过我。而且,因为心里与他已经起了隔阂,所以他现在突然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让我极其手足无措。头一直不敢抬,只盯着自己又圆又大肚子猛看。
他倒真是要给我穿衣服的样子,先拿起了一件藕何色的水绣肚兜,撩起了我的头发,将丝带在我的颈后系上。凉凉的丝绸贴在身上,激起了我一层鸡皮疙瘩。
身后的丝带我自己背过手去系上了。他也没有阻拦,等我系完,他又拿起下一件。
就这么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完。等最后的罩衫带子系好后,我才敢抬头看他一眼。他没有丝毫窘迫的样子,始终是自自然然的。这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紧张,真是丢脸。
深吸一口气,我咬了咬唇,轻声说:“谢皇上,恩,帮忙穿衣。”
“你想问什么?”他一语道破我的企图。刚才确实一直有个疑问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即使是在他帮我穿完衣服后,我也没忘。我看了看穆容成,他目光悠远深沉,瞧不出什么情绪。
终于还是忍不住,我控制着语调,让它尽量平和,而不带质问的口气:“皇上,高彤云是不是去过天牢了?”
若她能出宫去天牢探监,除非是穆容成亲自下旨。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让高彤云亲眼看到她哥受刑,然后把仇恨和愤怒转嫁到我身上。
穆容成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疲倦和无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朕前几天准了她可以去天牢探望高怀仁。没想到这些日子龙儿生病,看来她没能脱开身,直到今天才去。”他的目光好像在观察我的反应,“朕这些日子太忙,把这件事忘了。何鸿禀报朕今日她出宫的事后,朕立刻就赶了过来。”
他的神态语气都很诚恳,可我依然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