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呸,晦气!”
说着,夺门而逃……
莲花把三喜的眼睛用手弄合上,嚎啕大哭……
连队部门口,人们还在排队等着指导员写春联,几个平时比较活跃的男女就着宽敞地儿扭起了秧歌……
大家拍手叫好,苏里也乐得合不拢嘴。
正当大伙欢天喜地的时候,就见大马哈跌跌撞撞地从屯子里面跑出来,大声叫嚷着:
“不好了,莲,莲花家出事了!”
苏里一惊,大伙也都愣住了。
薛指导员:“马排长,怎么了?”
大马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莲,莲花男人死,死了……”
薛指导员:“什么时候?”
大马哈:“就,就刚才,我半道上听见莲花喊救命,就,就赶紧跑来告诉大伙一声。”
薛指导员:“走,看看去!叫上卫生员!”
苏里傻了,跟在众人身后朝莲花家走去……
莲花家,连队卫生员在三喜身上忙乎了一阵,摘下听诊器,对身边的薛指导员和闻讯而来的郑连长摇了摇头。
莲花扑到炕上,抱着男人的尸体痛不欲声……
小军站在地上,扯着娘的衣襟,咧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三喜年迈的双亲和莲花家的亲属也陪着掉眼泪……
几个妇女在旁边相劝着……
薛指导员把苏里叫到一边。
“老苏,想法弄口棺材,把人葬了吧。”
苏里点点头:“嗯,俺知道了。”
大马哈躲在人堆里,使劲抽烟……
漫天飞舞的雪花,凄凉悲惨的哭声……
屯子西北角的老林子里,又添了一处新坟。
碑文上刻着:黄三喜之墓 一九七四年二月十三日
莲花一身孝衣,头上插着白*,被人搀扶着,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坟地…
转眼冬去春来,大马哈站在玉米地的田梗上,手搭凉棚巡视着眼前广袤的黑土地。
农工排男男女女几十号人正在地里给玉米拔去多余的幼苗,留下一棵茁壮的大苗。
农机排的二柱子拎着拖拉机上的一个零配件从地头走过,看见大马哈,朝他走去。
“马排长,站着卖呆呢?”
大马哈回头:“哟,是二柱子啊,车趴窝了?”
二柱子:“嗯哪,换个轴承。进度够快的啊,刚才我过去的时候你们刚开始干,转眼之间都干了快一半了。”
大马哈骄傲地说:“感情,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兵。真他妈的,就这帮家伙,哄着不走打着走,俺跟他们说了,只要俺看到满地晃悠的都是屁股,算完事大吉,一但谁把脑袋给俺露出来,甭废话,罚垄一根!”
二柱子一听,火腾地上来了:“好你个大马哈,怪不得俺媳妇晚上躺在炕上整天喊腰疼,原来病根在你这儿啊,你他妈真是放屁带冒烟,缺德透顶了你,什么玩意啊!”
大马哈脸一沉:“哎,二柱子,你怎么骂人啊?”
二柱子敞开嗓门:“骂你是轻的!你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乡里乡亲的你就不会照顾着点?”
大马哈也不示弱:“这个也让俺照顾,那个也让俺照顾,农工排四五十号人,我照顾得过来么?还有,那几个就业分子,你不对他们狠着点,影响了改造,这责任你担当的起吗?”
“就业的怎么了?他们也是两条腿的人,不是牲口!”
“狗屁,他们根本就不配!”
“你把这帮人都当就业的使是不?”
“嗯哪,怎么了?”
“他们也都不配做人是不?俺媳妇在你眼里不是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