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吸了吸鼻子，再次和周鈞遠對視上，他乾脆利落從人懷中跳了下來並且往後退了幾步，直到保持了安全距離才說：「我我我知道了，謝謝教授。那個，我剛才是有點……腦子不太清醒，希望教授別見怪，我都沒謝謝您呢，感謝您今天送我來醫院裡。」
周鈞遠沒著急接受他的道謝，他垂眼挽起袖子，林棲餘光瞥見這個動作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和周鈞遠工作多年，早就熟悉對方的動作代表什麼情緒。
眼下周鈞遠看起來並不是很有耐心的樣子，顯然是被他剛才那一陣鬧得，林棲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那些說得上狼狽的畫面已經被自己的頂頭上司看在了眼裡，不僅一陣又一陣後怕，還尷尬的想原地找個洞鑽進去。
他此刻穿著病號服，老老實實站在周鈞遠對面低頭，雙手緊握放在前面，活像是個錯做了事情等待老師發落的學生，等了一會兒，等到周鈞遠問：「為什麼想要分化成alpha？」
嗯？林棲猛抬頭，對上周鈞遠的目光。
周鈞遠神色認真，表情讓林棲想起了每次周鈞遠和自己帶的學生討論學術問題時的樣子。
他一時沒回答，周鈞遠似乎沒有耐心，又催促問了一遍，林棲如夢初醒抖了抖肩膀。
見林棲遲遲沒有回答，周鈞遠沒了耐心，問：「是覺得alpha很酷？」
林棲：「？」
「……」
這樣的猜想在周鈞遠這個教授口中說出來著實有點炸裂，林棲嘴角抽了抽，周鈞遠見他這個動作，上前一步。
林棲本能跟著退後一步，只能老實說：「因為……因為我想保護人。」
周鈞遠問：「保護誰？」
林棲：「……」
他抿了抿唇，低聲提醒：「教授，雖然您是我的上司，這次突然分化也是您救了我，但這……這終歸是我的私事。」
周鈞遠聞言停下腳步，站在幾步之外抱臂看著他說：「不能問？」
那不是廢話嗎？都是私事了怎麼能問？林棲心道。
他抿唇點頭，周鈞遠目光打量著他，最終沒有說些什麼。
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但或許是徹底分化了，即使林棲站得遠，也能夠聞到對方一定量的信息素味道。
但兩個人單獨在一間房內林棲總歸不自在。
他現在連床也不敢躺回去，忍不住問：「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三個小時」周鈞遠說，「等你的腺體不再發熱為止。」
「哦」林棲乾巴巴應道，話音一落他見周鈞遠上前一步坐回床頭的椅子上，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他傻了眼，「……教授，您這是？」
「陪你」周鈞遠回答。
「陪我？我不是隔離嗎？對了您怎麼可以……」
聞言周鈞遠看向他，眼底似笑非笑：「現在知道了？如果沒有我，你隔離也沒有用，因為你現在需要我的信息素。」
林棲：「？」
看著林棲滿頭問號的臉色，周鈞遠嘴角微勾，臉色終於比之前好了點：「我們之間的匹配度很高，我的信息素對你有治療和安撫的作用。」
說著，他看著林棲逐漸空白的表情，又補了一句：「現在滿屋子都是我的信息素。」
林棲：「……」
說完，林棲徹底安靜了，周鈞遠看向他，只見林棲一動不動站在一邊，他喊了一聲，林棲沒回神。
林棲純粹是已經驚呆了，隨著周鈞遠話音落下他腦海中轟然炸開，現在眼前只有一片又一片的蘑菇雲。
比起得知他分化成個oga更讓人意外難以接受的事情莫過於知道自己的魔鬼上司和自己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現在和他呆在一起，正在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