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要准备工具,震泽山庄的人十分支持,大平不过一上午就准备好了各种工具。
大平帮云舒抬着一筐废茧,与墨清、云舒三人来到一个单独的小厨房。
因云舒之前说是祖传秘法,震泽山庄的人在厨房里生好了灶台之后,很自觉全部退散。
烧了一大锅水,云舒将寻来的草木灰放入沸水中,又将废茧放入水中一起煮,一边煮一边用大木棍在锅里搅拌。
待废茧在锅里煮成了纤维状,云舒就讲这些蚕丝捞出,剪成一小段一小段,放在一个木桶里,用木杵捶捣。
墨清、大平、云舒三人三个木杵,捶打了一些时候,纤维慢慢变成了浆糊状态,云舒力求更细腻一些,反复不断的捶捣,直到捞起的浆糊看起来十分匀净才罢休。
抬着装有丝浆的木桶来到一个石质的池子边,将丝浆和清水混在一起倒进池子中,再把寻来的淀粉糊混合进去,使纸浆的粘合度更高。
使纸浆粘度高的药剂俗称“纸药”,最好是用杨桃藤、黄蜀葵等浸出的粘液,但这两样东西汉代都没有,只好用比较古老的淀粉糊代替。
弄好了纸浆之后,云舒取来缝隙极小的方形篾席放入池中开始捞浆,每捞一次,篾席上就会留下一些极细小的丝纤维,形成一层薄片壮的湿纸。
看着篾席上匀净的湿纸,云舒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虽然知道制作纸张的原理,但是第一次实践,她还是很忐忑的。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墨清和大平,若不是有他们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在,让她一个人把纤维打成浆,不知要捶到何年何月去,真是多亏他们出力了。
墨清看东西已有了雏形,就问:“是不是晒干就好了?”
云舒点点头,说:“晒干之后从篾席上揭下来就好了。但是我很怕会揭坏,我们多做几张备用吧。”
墨清和大平点点头,把准备的二十张方形篾席都抄造好,并排放在太阳下晾晒,三人才歇下来。
云舒在篾席前走来走去,心中反复确认着造纸的四个步骤,原料分离、打浆、抄造、干燥,她连早期造纸不会添加的纸药也加进去了,想来应该没什么纰漏才是。
她忐忑不安的步子落在墨清眼里,倒觉得有几分可爱。以往的云舒太沉着淡然,即使是识人很多的墨清,也不明白她小小年纪,这份不合年纪的心态是从哪里练出的。
太阳慢慢西沉,帛书还没有制成,三人把二十分篾席收入房中靠墙而放,次日又拿出来晒。
因为是丝制的,摸上去冰冰凉,云舒不太确定有没有干透,根本就不敢伸手去揭,生怕把它扯坏了,于是一连晒了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云舒坐在屋檐下看着这些篾席,突然一阵风吹来,一张篾席上的帛书被太湖的秋风吹的卷落到地上。
云舒“哎呀”一声,匆匆跑过去捡起来,赫然就是一张成功的帛书
“我成功了”云舒高兴的大叫起来,墨清和大平也高兴的笑出声。
收起了二十张帛书之后,云舒找来准备好的木棍,做成卷轴的样子,这才去见周庄主。
周庄主这几天一直等着她的样品,云舒捧上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接过去看。
展开卷轴一看,果然就是上品帛书那般白净平滑,他稍稍用力拉了拉,丝毫没有变形或者破碎。
“这,真的是用那些废茧做出的?”
云舒看他的表情就明白,这件事差不离了
“正是,周庄主觉得怎样?”
周庄主反复抚摸了两遍,又命人取来笔墨,落笔写了一个大大的“雲”字。
以往的帛书因为是丝织品,会有自己本身的纹路,偶尔会导致墨水晕开,但是云舒的帛书丝毫不会染墨。
“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