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料到自己日后会多么地憎恶江倚柔的那张脸。
法能为江倚柔安排的是清源庵最上等的厢房,孟浅夕就舞着扫帚在那间厢房边上绕来绕去,打算等着美人起床。
终于在日出撒下金色光的时候,江倚柔的房门被打开了,可是出来的却是她的婢女玉药,玉药手拿着一个铜盆,像是要为江倚柔去打洗脸水,但是她看到孟浅夕的那一瞬,立马颐指气使地说道:“小尼姑!快!去为我家小姐打盆水来!”
这个婢女还真会作威作福,孟浅夕耸了耸肩,为了这个小婢女去打水她可不甘愿,但是为了江倚柔就另当别论了,那么就当是为美女服务一回吧,她将扫帚一丢,从玉药手中接过铜盆。
孟浅夕再回到厢房的时候,江倚柔已经穿戴好了,她今日穿了一件青色的曲裾深衣,三千青丝依然没有挽起,不过是用一条青色的丝带将发丝固定住,不管她穿红穿绿,她的样子都像最纯洁的樱花,丝毫亵渎不得的,孟浅夕在尼姑庵里,整日只能穿青灰色的法衣,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直到见着了江倚柔,她才深刻地体会到,美丽的姑娘,就需要这些霓裳羽衣来装扮。
玉药看着孟浅夕端了水来,却见她不顾着将盆子放下,只是呆愣地盯着自己的小姐看,颇有些轻蔑地说道:“好了,小尼姑,放下盆子,你可以出去了!”
孟浅夕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太唐突了,怎么能那样盯着别人看呢?她忙把水盆放下,准备出门去。
“等等!”一声娇音响起,是江倚柔叫住了她。
“施主还有什么吩咐吗?”孟浅夕回过身来。
江倚柔走近,带着点期许说道:“把头抬起来。”
孟浅夕听她这么说,虽不明她的用意,但还是将那光瓢似的脑袋抬了起来,江倚柔绝美的面容在她的眼前浮现,可是她也明显地看到江倚柔的神情带了十足的震惊。
她自然是不明白江倚柔此刻的想法的,昨天在大殿人多,江倚柔并没有注意到孟浅夕的存在,直到刚才,孟浅夕放下水瓢,转身离开,江倚柔才看见了她的如美玉般的侧颜,就是那惊鸿一瞥,让江倚柔忍不住叫住了她。
“施主还有何事?”见江倚柔有些出神,孟浅夕又问了一遍。
“小师傅你的法号是什么?”江倚柔回过神来,不能在这小尼姑面前失了分寸,于是随便问了一个问题。
“贫尼会净。”这是孟浅夕最不愿意承认的身份。
“有劳小师傅为我打水了。”江倚柔一时不知该与她说什么,只能如此敷衍道。
“举手之劳而已,施主不必挂心。”孟浅夕心下诧异,她的婢女狗仗人势,没有想到小姐倒还挺随和的。
“我没有别的事了,小师傅请回吧。”半晌,江倚柔终于这么说道。
“诺,贫尼告退。”如此,孟浅夕才退出了江倚柔的厢房。
江倚柔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远去,可是心里的惊涛骇浪没有一点平息。
“小姐,你为何要叫住那个小尼姑,还与她道谢?”玉药问道,因为刚刚那样完全不是江倚柔平时的作风。
江倚柔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还有惊艳的成分道:“你没有注意到,她生得十分美艳吗?”
“她?美艳?”玉药只觉得可笑。
可江倚柔却说道:“她不过是因为没有头发,没有漂亮的衣裳,也不施粉黛,你才觉得她不过如此,可是她若是跟我拥有一样的条件,也能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你一定会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她如夜空里的明月一般,皓白迷人,不染纤尘。”让一个绝世美人承认别人的美貌其实是很困难的,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一直被世人称颂的江倚柔。
“小姐,那又如何?就算拥有全天下无人可比的容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