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身上。”
罄冉不禁蹙眉,却听燕奚痕又道:“我军潜入燕然关的暗探救了几个没有遇难的小兵,经那小兵指认,那张姓女子竟是塔索罗的小女儿,图吉的公主,名叫东亦歌。破关当夜,东亦歌以犒军为名,到过所有军营。将士们的膳食被下了药,当夜关门无声无息被打开,后果可想而知,连王金斗一家都没留一人。”
罄冉的心不由失跳,冷声道:“好歹毒的计谋,好狠毒的女人。”
燕奚痕抿唇,叹息一声:“是啊,可见这次图吉真是预谋已久,塔索罗连女儿都舍得下,定然是决心奇兵制胜,趁我军不备一举攻下京城。到时候旌国大乱,他的铁骑大军便可趁势驰骋南下,这才亏得四郎了……”
燕奚痕再次叹息,罄冉心里却一阵悲凉。
此时,马车缓缓停下,原来已是到了易府。罄冉下车,府门高阶之下何伯带着众人早已恭候多时,看到罄冉下车,纷纷跪下,神情激动。
罄冉忙笑着扶起何伯,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观众人神情,罄冉心中一暖,一阵感动。
寒暄几句,罄冉领先向府中走去。待上了台阶,目光落在府门上的门匾,却是一愣,但见上面赫然两字:云府。
诧异地看向燕奚痕,他却一笑,道:“早该换过来了。”
燕奚痕将罄冉安置妥当便离开了云府,罄冉望着这里熟悉的一切一时感叹万千。
这夜的月色极好,清辉明照,将院中的一切都映得泛着一层淡淡萤光,本是个美好的夜晚,可是她的心却因为那人的不在而缺失了一半,每次心跳都带着疼痛。
站在院中望着院角的那片竹林,罄冉更是心痛如绞。那日在竹林下,她多年来第一次敞开心扉失声哭倒在他的怀里,他静静的陪着她,若长辈一般开导她,一切一切就在眼前。
那一片冬竹,郁郁葱葱,和那日别无二致,可惜却已是物是人非。罄冉将手缓缓放上小腹,抚摸着那处凸起,越发觉得夜寒冰心,禁不住眼眶微酸。
院外脚步声传来,罄冉忙甩了甩头,目光沉静盯向院门。
片刻后,陆赢领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进来,停在罄冉身前。
“夫人,这便是程岳腾。”
陆赢言罢,那男子已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行礼。
“程岳腾拜见夫人。”
罄冉将他唤起,面色平和,问道:“你细细和我说说当时的情景。”
程岳腾面色沉肃,蹙了下眉终是缓缓道来。
“当时情况紧急,人手又不够。帅爷令马扬和江明到岭上点燃烽火给金州军报信,又令高源,三虎保护夫人撤离到安全地带,让程志去通知村民离开,便只带了我一人下了云北山。帅爷给了我一包药粉,吩咐我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山谷密林洒上一路。那药粉是帅爷特制的金疮药,我以前用过,知道药粉在阳光下能反射出微弱的光来。心知帅爷是想用此来迷惑敌军,让他们以为那微光是太阳打在铠甲上发出的,以为林中埋伏有旌国大军,不敢闯河。我心知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只能执行命令。然后帅爷便一个人冲下了山道,我将一切都做好只能在暗中看着……”
程岳腾说到此处眼眶一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半响,他才接着道:“帅爷一直在和图吉的大军拼杀,我真想冲出去和他一起,可帅爷临去时跟我下了死命令,我……后来陈将军便领着金州大军来了,双方在马儿河进行了一场夜战,打得异常激烈。我和旌国的大军一起冲杀下去,我不停翻找着地上的尸首……”
程岳腾越说越激动,神情已经变得狂乱,泪水沿着眼角滚滚而落。罄冉只觉心正被片片凌迟着,忙冲口喝住他的话。
“你别再说了!我只问你一句……”
罄冉的声音微顿,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