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争气,酿下当初的苦果,也不至于父亲被逼到这个份上。
来时西德王便与她说过,不要过分在意,他只问心无愧便好。
然而真能如此容易?
柳氏深深吸口气,目光淡淡地看着吴婆子,“这位应该是母亲身边的秋喜吧?”
吴婆子一愣,柳氏便冷冷笑了,“我说怎的看起来恁眼熟。”
她转而看向高堂之上的卢佑:“大人,这位吴婆子,曾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位二等丫鬟,因为手脚不干净,总要顺东西,所以母亲将她打发了。顾念着几年的情分,将她嫁了一个米行的管事,后来好像是被休了,还来我母亲面前哭诉……”
吴婆子大惊失色,越听下去,脸色越是青黑。
那时候,柳氏不过是个十岁的女娃娃,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柳氏却指着她说:“这人品性德行无一不是问题,她的话,大人怎能轻易相信?”
卢佑怔住,何府尹也是一愣。
证人提供口供,也是要讲究可信度的,首先考较的,便是人品信用,光就此而言,吴婆子确实担当不起。
卢佑清咳一声,摸了摸小山羊胡子道:“几十年前的事,就不追究真伪了……”
摆明了的偏袒。
吴婆子松了口气,顾妍闻言不由冷笑。
按说外祖父出海遇难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怎么这个能拿出来说事,其余的就不行?
当着这么多人面,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有增无减。
因为有了魏都这个靠山,所以有恃无恐?
可环视四周这些人讳莫如深的神情,似乎是早有预见……魏都的影响都到这种程度了?
柳氏惊愕地瞪大双眼,何府尹干脆打断她,“够了,不用继续胡搅蛮缠!”他直接展开一副画卷,绕着公堂走一圈给众人观看,最后站定在西德王面前,“怎么样王爷,这画中人是否觉得特别面善?”
画中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面容白净,五官十分柔和,初看起来也并非多么英俊,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泛着皎皎光芒……西德王面相粗犷,但也只是因为那一脸络腮胡子太过碍眼,谁知道胡子底下是个什么模样。
在大夏。琥珀色眼瞳的人十分少见,举国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仔细看看,西德王和画中人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西德王默然,柳氏也说不出话,柳建文目色沉沉,神情倒还算平静。
以他对自己伯父的了解,他不至于就这么把死穴暴。露给别人。
何府尹不由沾沾自喜,又提着那幅画转了几圈:“王爷,这人正是柳昱,你可还有话要说?”
看不清西德王胡子之下的表情。何府尹有点可惜。但总算出了心里一口鸟气!
让你再拽!没了王爷这个头衔,你还算得了什么?
卢佑心情大悦,金堂木一拍,断然道:“王爷。为了让大家看得仔细些。不如王爷现在就把胡子剃了吧。给众人看看,您究竟长什么样?”
夏侯毅皱皱眉,下意识地总想帮着他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西德王身份如何,总得按着大夏的规矩来……卢大人未免强人所难了。”
顾妍不禁就往他那儿看了眼……什么时候他也能良心发现,而不是率先选择明哲保身?
卢佑慢慢眯起眼。
对于向来低调不张扬的信王殿下来说,这番言语其实已经逾越了……成定帝派了他来听审,可不是派他来断案的。
心思玲珑如信王,如何能不懂怎么摆正自己的位置?
然而卢佑还真不得不给夏侯毅这个脸……
何府尹本来也有此意,听夏侯毅这么说反而不好糊弄了,他再接再厉,“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