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書你說,我們沉哥是不是有勇有謀?」
老文書被他們纏得沒辦法,擺手道:「是是是……」他抬頭看見劉將軍,仿佛看見救星:「將軍!」
劉將軍笑了一下,看向宋皎:「小殿下怎麼看?」
宋皎道:「情有可原。」
「是嗎?」
「不過也不能輕易放過。」宋皎揚了揚下巴,「不如讓他們跟我一起種樹吧?」
劉將軍大笑,朗聲對老文書道:「給他們記上,沒事兒。」
最後劉將軍朝謝沉招了招手,讓他過來:「小殿下在琵琶洲的這段日子,就由你來伺候啦。」
宋皎得意地看著謝沉,叉腰嘚瑟:「小跟班。」
然後他就被謝沉一把按進了懷裡,掙扎不得。
這天下午,劉將軍把幾十個百夫長十夫長都喊來了,就在一個大帳篷里開會。
一群人席地而坐,大聲談笑,儼然把這當成是一場聚會。
而後宋皎抱著自己的《琵琶洲救災疏》進來了,謝沉跟在他身後,抱著幾卷牛皮。
老兵們都跟謝沉打招呼:「沉哥來啦?」
新兵來的第一天,琵琶洲里開聚會、打擂台,謝沉榮登第一。再加上謝沉脾氣不太好,平時看著總是冷著臉,一群「狐朋狗友」前呼後擁的,喊他「沉哥」,所以他們也跟著喊「沉哥」。
謝沉點點頭:「嗯,給點面子,把酒壺蓋上。」
老兵們看看走在他前面的宋皎,還是把隨身攜帶的酒壺給蓋上,收起來了。
帳篷正中,是劉將軍平時發號調令的地方,臨時挪給宋皎用,宋皎把自己的奏疏放在桌上,在桌子前坐下。
謝沉則把宋皎給他的牛皮打開,掛起來。
底下老兵皺著眉,看著牛皮上的文字或圖畫,竊竊私語。
那頭兒,謝沉掛好了一個,轉身去拿另一個,一時沒留神,手肘撞了一下宋皎的腦袋。
「嗷!」宋皎捂著腦袋,被他撞得趴在桌子上。
謝沉連忙過去看他,然後被跳起來的宋皎按在地上打。
「痛死了!」
底下一群老兵驚呆了,謝沉和誰打架都還手,這回偏偏不還手,躺平任打。
要是上個月擂台這樣打,只怕謝沉難當第一。
宋皎捶了兩下謝沉的背,就重新坐回去,板著臉,理了理衣裳。
謝沉乖乖巧巧地把幾卷牛皮都掛好,然後在旁邊坐下。
宋皎也不翻開面前的奏章,就這樣開始講:「古來治雪賑災,不過三條,一是撥糧,二是派藥,三是挖渠排水。可是琵琶洲嚴寒,還未入冬,溝渠就結了冰,根本沒辦法排水。」
「我與幾個朋友翻閱文獻,發現了許多新的治雪法子,遞呈陛下與丞相參詳,陛下與丞相都覺得可行,我才斗膽來了琵琶洲,要是有說得不妥當的地方,煩請諸位當場指出,我一定虛心求教。」
宋皎頗豪氣地朝他們抱了抱拳,然後起身回頭,走到掛起來的第一幅牛皮面前。
這是他在鳳翔城的時候就準備好的,料想士兵們不會有看長篇大論的耐心,他就把整理出來的法子化成了圖,加以簡明的注釋,讓人印在牛皮上,也印成了小冊子。
宋皎背著手:「我將治雪的法子分做兩種,一是短治賑災,二是長治久安。」
「短治賑災,在前幾年,陛下與丞相親臨琵琶洲的時候,就已經做得十分完備。百姓全部搬離琵琶洲,只留下軍隊駐守。有災情即刻上報,周邊州郡通往琵琶洲的官道全部拓寬一倍不止,墊上牛皮防滑,方便運輸糧食。」
「可是長此以往,總要依靠隔壁州郡運送糧食,只怕終有一日會趕不及,所以需要長治久安,頭一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