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男孩,那种身形和气味,好想吃掉,一定十分可口吧。
“呵呵,真好。”她宛如神智不正常般喃喃自语,抬起手臂用力握拳,紧身的袖子立刻化作蝴蝶四下飞裂,露出强有力的粗大肌肉,“来吧,和我玩一场,然后随你怎么处置,在下现在兴奋起来了呢。”
“不知死活的东西。”修利文已经看出了女人的状态,若是不答应的话,立刻就会不计后果地展开决死的袭击吧。他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的卫队里,同样有着和她类似的仅能称之为人形的东西,装在躯壳里的灵魂,已经扭曲污垢得不成人形了。
男孩将手杖交到左手,走到一座中心的小喷泉边,在石台上支起手肘。
“恐惧就是快乐之源吗?恶心的怪物。”
男孩的嘴角勾起狰狞的弧线:“输了的话……”
“任您处置。”女人的嘴角也勾起同样的弧线。
于是,两支手腕交在一起,就双方的身份和现下的境况来说,无比荒谬的蛮力角逐一触即发。
玛莉亚已经走下马车,用手掌掩住惊讶张开的嘴巴,她丝毫不明白,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驾车的女仆面无表情地拦在她身前,从架座下拔出了和凳面一般宽大的巨剑。
第二卷 炼狱城攻略
第十九章 正面战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十数道身影将事发现场包围起来。她们无声无息地立于阴影中,房檐上,杂物边,所有那些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不知道是立足点足够隐蔽,还是她们存在本身,就如同幽灵一般。若不是亲眼看到,决计不会想到在这般狭隘的空间里,竟然能够容纳那么多人而不显得拥挤。
在有人因此惊吓出声前,已经被一种令人绝望的气息捂住了口鼻,喉咙发出老锈的叽咕声,几乎透不过气来。
针芒在背的含义得以贯彻,强自按耐住呼吸和思维的沉寂,徐徐将主场包围起来。
笆张合了一下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炼狱城的风好似一条可视的长蛇,倏地钻入鼻孔中。筛滤去朗朗晴日带来的充满生机的温润后,只剩下过去那种腥腐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女人的肌肉一开始就高高膨胀起来,那条线条刚硬的粗大胳膊,五指也失去了人类的圆润,宛如恶兽的爪子,完全和女人娇弱的身形是两个极端。
“来吧,我准备好了。”她说。
修利文将手杖插进脚下的厚石板中,就好似将利剑插进豆腐块中一般。他的左手没有松开手杖,但是没有谁提出异议,包括直接参与较量的笆。或许笆对此是抱以纯粹的无所谓,但对于周遭那些躲起来看热闹地路人来说。即便身份再怎么高贵,蛇发者也好,击退痛苦之王的英雄也好。但是看他那副样子,根本就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嘛。
而他地对手,若真是一个娇弱的女人就算了,但是那支手臂根本就无法让人再拿她当弱者看待。留在这儿的人有一些曾经在酒馆中目睹过那场实力悬殊的较量,死者全身骨骼被巨力和一种特殊的运劲手法击得粉碎,难道在蛮力上,这个只有十三岁的蛇发者难道比五十八级的野蛮人战士更厉害吗?他们不敢确定,只能目瞪着两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玛莉亚,发信号。”修利文说。
“咦?我?”玛莉亚惊讶地指着自己,半晌才意会到主人并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也注意到战斗女仆们已经控制住场面,但是心中仍旧忐忑不安,为什么没人出来阻止这种无谋之举呢?她的眼角掠过挡在身前地女仆,那沉寂如镜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某种情绪在翻滚。
真是一群疯子
她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正要上前,却被那位女仆拦住。
“就在那里行了。”修利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