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副都督孟霍拜见节度副使大人。 ”
鲜于仲通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摆了摆手,“孟都督如今随钦差大人办事。 不必多礼了。 ”
爨归王尴尬地笑着,而阿黛则坐在一侧默然不语。 爨归王张了张嘴,正要说两句欢迎的客套话,却听萧睿淡淡道,“爨归王大人,爨日进所部攻杀我大唐将士,屠杀数千僰人,犯下滔天罪行,本官已经率军剿灭了爨日进所部5000人,生擒了爨日进——”
爨归王搓了搓手。 面色涨红起来。 躬身下去,“钦差大人。 爨日进一意孤行,既然犯下重罪,但凭大唐发落,爨人绝无半句怨言。 ”
“真的吗?”萧睿突然笑了起来。
阿黛霍然起身,艳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阴沉,怒视着萧睿冷笑道,“萧大人也忒心狠手辣了一些。 爨日进所部叛乱,罪在爨日进一人,其余爨兵皆是听命而为。 可萧大人竟然火烧安宁城,生生诛杀了5000爨兵,连俘虏都不放过。 阿黛想请问萧大人,那些爨兵何其无辜?萧大人又何其残忍?”
爨归王惶然瞪了阿黛一眼,斥道,“阿黛,不得无礼!”
阿黛毫不理会爨归王地呵斥,轻轻颤抖的手抚在腰间的弯刀上,向前踏出了一步,“萧大人如此屠戮我爨人,请给我们爨人一个交代!”
厅中或坐或站立的一些爨人将领都面露涨红愤怒之色,狠狠地盯着萧睿。 鲜于仲通心里冷笑一声,冷眼旁观着。
阿黛又往前走了一步。
萧睿缓缓站起,冷冷一笑,“既然阿黛小姐提起此事,我倒是想要问问阿黛小姐——那数千僰人又何其无辜?不论老弱妇孺,竟然连幼童都被屠杀,爨兵又何其残忍?而死在爨日进刀下的大唐将士又何其无辜?难道,你们爨人的命是命,僰人的命便不是命了?”
萧睿的声音陡然一个高八度上升,断然道,“所谓血债血偿,仅此而已!”
萧睿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孟都督,带那爨日进进来!”
……
……
爨日进身上地盔甲早已被唐军士卒卸去,给他穿了一身唐人士卒的普通衣甲。 他面色煞白,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被推进大厅中,麻木地跪倒在地,习惯性地呼道,“罪人爨日进拜见钦差大人!”
爨归王和阿黛神色复杂地盯着那跪在大唐钦差面前的爨日进,心里既有兔死狐悲地哀伤又有幸灾乐祸的兴奋。 这当真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这种复杂地情绪很快便让爨日进感觉到,爨日进猛然抬头来怒视着爨归王和阿黛,喉咙里呜呜嘶哑。
萧睿突然走了下去,拍了拍爨日进的肩膀,“爨日进,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你答应本官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呢?”
爨日进黯然一叹。 慢慢扯下自己硕大地金质耳环,递给了萧睿。 低低道,“萧大人,这便是信物……”
信物竟然是这枚耳环?萧睿不觉有些啼笑皆非。 他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整日晃荡在爨日进地耳朵上。 他一边接过金环,一边迅速用眼角扫了一眼面色骤变的鲜于仲通一眼,冷笑一声。 “好了,爨日进,你有什么话可以跟你的兄长和亲爱的侄女儿说了。 ”
爨日进缓缓站起,踉跄着走近爨归王地案几前,站在那里怒视着他,突然向爨归王啐了一口。 一口肮脏地黏痰吐在了爨归王华丽的衣衫上,爨归王勃然大怒,起身骂道。 “你要作死不成?”
爨日进纵声狂笑,“死?老子早就死了。 爨归王,你记住,老子诅咒你断子绝孙!哈哈哈!”
爨日进突然又扭头瞪着手中弯刀已经抽出地阿黛,仇恨的目光在她丰满火爆的胸脯上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