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如梦般地绕进我的眼睛。我瞥见黑缎下她修长的腿,忽然喉咙发紧。她轻悄地爬上床,将我的头揽在她胸前。
“听到了吗?”
“心跳。”
“不,是安道。”
我的心又动起来。明知道是她的矫情,仍逃不过被诱惑的结果。我抓住她,手刚探进去,她就翩然离开了。她退到壁柜前,脸色沉静,显得不可侵犯,可是她已撩拨了我的欲望,我命令她过来。她固执地挑衅地望着我,丝毫不为所动。微暗的灯光下,她像精灵,眼眸黑亮如星,暗紫的头发散发出诡异诱人的香味。
情欲的火点燃后越来越炽烈。我咬咬牙,决定下床去拖她。她像只长腿的鹿随时准备逃跑,她奔到客厅,飘飞的睡衣将她赤裸的身体暴露无遗。为什么她总能触动我欲望的弦?自认为自制力很强的我,却经不起她的一丝挑逗。我把她堵进浴室,她沉着地后退,我反锁上门。在与她对峙时脱掉所有的衣服。可我看不到她眼中的欲望,她仍准备逃脱,没有丝毫想迎合的念头。我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征服欲,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她。
我以迅雷之势抓住了她,她反抗,拼命反抗,不惜用牙咬我的手臂,一阵强烈的痛楚窜遍全身。我的手臂上竟渗出血渍。我愤怒了,将她的手狠狠地扭过来,反推到墙上,扯下她的睡衣,极为粗鲁地强暴了她。
回到床上,我已精疲力竭。米米躺在身边,一声不吭。我掀开被子,发现她身上多处擦伤的痕迹,手腕也青紫了。心忽然疼了起来,这都是我弄的吗?
“米米。”
“米米。”
“什么?”
“你,”我把对不起咽了下去。“早点睡吧!”
她转过身,忧伤地望着我。
“安道,在你眼里,我和其他的女人真没有两样吗?”
我语塞。
“婕对你怎么说?”我莫名其妙地提及这个愚蠢的话题,她的表情呆滞。“好了,米米,我们不谈这个,谈谈你飞机上的趣闻吧。”
“安道,知道你像什么吗?”她轻轻笑了,“国王。而我,就是搜索枯肠讲故事的王后。”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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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与被听,愿与不愿,是延续跟中断,是爱和生命。”她吁了口气。“我的才子,记得一千零一夜吗?可怜的一夜王后要靠讲故事才能见到明天。”她盯住我,眼神犀利,渐渐在微光中柔和疲惫。“安道,在你的世界里没有道理。最没有道理的是,我愿意。”
我不懂她在说什么,忽然之间的深奥,忽然之间的陌生。她的声音轻得像花絮。
“安道。婕爱的不是你,你再有魅力,也不会成为每个女人心中的王子。只能是一个人的,最终也只能属于一个人的。”
“婕告诉你的?”她伤了我的自尊,尤其是用婕来做比方,我有些恼怒。
她干脆将薄被拉到头上,声音从里面传来。
“睡吧!安道。我太累了。”
这只是一段平淡的对白,像任何一朵迅速沉寂在海里的浪花,它在我和米米之间平复得无影无踪。米米依旧飞去飞回,我也仍漫不经意地对待这份感情。
婕要离开了,老陈没有挽留住,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过了不久,老陈说,婕结婚了。我的心痛了一下,很浅,与爱无关。原来婕是老陈的远房亲戚介绍来的,她死活要嫁的那个人穷得叮当响,她父母本指望这个女儿攀上金龟婿。没料到婕以死相逼地嫁了个穷光蛋。这一来,闹得不可开交了。
老陈叹了口气。这年头,养女儿也成了资本。我问那男人有多穷?老陈摇头。
“能有多穷,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吧?听说是个学生,无父无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