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我,一眨也不眨。我有些不自在。我不喜欢米米这种眼光,透人肺腑,无处遁形。
“看什么?”我有些粗鲁。
她似笑非笑,也没挪开眼神。
“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多么好的胃口!”
“饿了自然有胃口。你没有吗?”
“我?我现在看到什么都觉得恶心。”她一本正经。
“你什么意思?”我坐起来,她没头没脑的话令我警觉。
“没胃口呗!你这么多心干嘛?”她一脸无辜。
是我多心还是心虚?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米米,前几天,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
“你呢?不是也有话对我说吗?”
我瞪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阵退缩。
“改天吧!”
“是改天再说,还是不打算说?”米米固执地问。
“有什么区别吗?”我有些发恼。
“当然。你不觉得有区别吗?”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累了!”
我摆手让她走开。
“我的匙扣呢?”
我蓦然想起情人草匙扣被她补起来的事,心软了许多。
“在钥匙包里。”
她二话没说,取出钥匙包上的匙扣,一甩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
“它已经断了。”米米淡淡地回答。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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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话咽了下去。不知为什么,丢弃匙扣竟让感到一阵心痛。米米扭头进了房间,剩下我独自呆在客厅里。我走到垃圾桶前,弯腰将匙扣拾起来,悄悄地挂回钥匙包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想起这个十月假期过后的竟标。我得把精力集中回来,这段日子,实在感到太疲乏。米米在我身后收拾残桌,听着她细微的脚步声,听着电视里音乐频道,我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朦胧中,听到米米的手机响了。她的声音低沉疲惫。电话似乎打了很久,米米在坚持什么,又在推拒什么。我睁开眼睛,她神色倦怠地窝在沙发里。我起身倒了杯水,她连眼皮都没抬。
“谁的电话?”
“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
“约你出去吗?”
“是的。”
“去吧!你可以有选择的自由,我早就说过。”
“所以你也一样可以随意选择是吗?”
她坐直身体,语气陡然尖锐。我避过她的锋芒,缓慢地挥了挥手。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要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
她霍然站起,欲言又止,将枕头狠狠扔在沙发上,旋风般卷出门去。我的脸上有一滴冰凉的水珠,我抹下来,仔细看着,晶莹的、湿润的,是米米留下的么?是水,还是泪?
竟标开始了。
老陈虽稳操胜券,但仍紧张。抽签决定进去的次序,老陈排在第四。我们在隔壁会客室等着,他的烟抽得很凶,呛得我直咳嗽。
我安慰道:“这是走过场嘛,他们心里有数,早有内定。”
“我怕万一...”他住口,仿佛触了楣头似的后悔不迭。
“没有万一。”
对手出来了,他们笑逐颜开,交头接耳,一副胜利在即的样子。终于轮到我们,从讲解产品、播放投影、呈递标书、商酌细节,所有的程序都正常无误。对方负责人有四位,从他们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迹象,这令老陈深感不安。他觉得至少应该有点蛛丝马迹的暗示,最令他惶恐的是负责这次投标应该还有樊宝南说的内线人物,可今天这人没有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