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也曾睡在过这里。母后带他来给父皇送温补的鸡汤,他们在一处叙话,而他年纪太小,一时犯了困,便被母后抱到这边休息。
这养心殿看起来并未任何改变,只是殿中的人都变了。
……
春光无限好,万物复苏,朝气蓬勃。
无忧近来苦学骑马,总算是学出点样子来了。
她骑在马背之上,肆意欢笑的模样,落入屠都眼中,是比这春光无限更加美丽的景色。
她最近变得更爱笑了,不似之前那般郁郁不乐。
太木图展开手中的羊皮地图,铺在桌面之上,“大汗您请看……”
他转身看去,发现大汗站在门口,背着双手,目光的方向仍在远处。
太木图微微皱眉,清清嗓子道:“大汗,军事图已经准备好了。”
屠都其实早都听到了,只是故意慢了半拍,他转身走了过来,看着那上面标着红点的地方道:“北燕的军队不会这么早撤走的。”他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两处地方,只道:“这些地方的驻军都不能动,咱们可以不用提防北燕皇帝,但不能不去提防褚静川。”
褚静川不会因为和亲一事而改变初衷,凭他的性格,就算朝廷让他搬师回京,他也不会回去。
太木图拱手道:“大汗,凭咱们现在的兵力,想要除掉褚静川,倒也不算是一桩难事!如今,北燕朝廷已经服了软,他一个武将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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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都对褚静川有憎也有敬,和他为敌这些年,他看得出来,此人是个大将之才。可惜,他一心效忠北燕,从未想过要“弃暗投明”。
“褚静川不能动!他可是块硬骨头!”
屠都意味深长地一句话,让太木图脸色微变:“大汗,您从不是这么犹犹豫豫的人。”
他似乎话里有话,屠都冷眼看他:“这不是犹豫,而是审时度势!”
太木图低了低头不再说话。
屠都看着他道:“从前我的决定,你们从不质疑。”
太木图深知此话的含义,连忙跪地道:“大汗赎罪,属下多嘴!”
说话间,吴明士躬身进来,请安行礼。
如今他是屠都身边的第一谋士,地位和身份也是一路高涨。
从前他见了太木图是要下跪的,如今却不用了。虽然还不能和他平起平坐,但也不用卑躬屈膝了。
太木图对吴明士此人十分厌恶,他只觉他油嘴滑舌,一肚子坏水,绝非善类。而且,最近大汗和他实在走得太近了。
吴明士见太木图目光不善地瞪着自己,低了低头道:“大汗,微臣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屠都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摆摆手:“无妨,你有何事要说?”
吴明士避过太木图犀利的双眼,走到大汗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语几句。
哼!这个奸诈小人,又在大汗耳边吹什么邪风歪气。
屠都闻言脸色微变:“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吴明士后退一步道:“回大汗,是大妃娘娘准许她们进来的。而且,不过都是些女眷罢了,倒是不足以成事。”
屠都瞪了他一眼:“女人又如何?只要有手的,都能提得起刀尖棍棒!”
他迈着大步出了大帐,太木图不明所以,看向吴明士道:“怎么了?出事了?”
吴明士回头看他,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没事,太将军。只是大妃娘娘今日请了几位客人饮茶,大汗有些不放心罢了。”
“你……”太木图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子,怒气冲冲道;“就为了这点事情,你就敢过来扰了军机大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