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肠太软。”
庆仲摇摇晃晃的退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陈灵虚手腕与长鞭发颤,一时间气息紊乱。
苍狐兀自精力充沛,并无大碍,盘蜒虽受了重伤,但悉数是皮外伤,仍是满不在乎的神态。
泰远栖惨声道:“你们赢不了了,先带我逃离此处,与廊邪他们会合之后,再。。。。”
盘蜒笑道:“仇人就在眼前,为何犹犹豫豫,恍恍惚惚?”
苍狐心想:“他是在出言嘲讽咱们?沉住气,沉住气,眼下绝不能乱。泰远栖说的不错,先去找廊邪他们要紧。”微微分神,目光稍转向后。
骤然间,庆仲回过身,体内披罗线一股脑全刺入泰远栖身躯,泰远栖厉声惨叫,身躯几乎四分五裂。
苍狐、青斩、陈灵虚一齐惊呼起来,苍狐怒道:“此贼乱了庆仲兄弟脑子!”
盘蜒轻声叹息,道:“泰远栖,当年你杀死庆仲全家老小,这庆仲正是庆家的遗孤,若非他对你心怀仇恨极大,我未必解得开他所中邪法。”
泰远栖记性极佳,虽临死之际,仍想起这段往事来,他嘴里冒着血泡,颤声道:“你。。。你是庆家的。。。”
庆仲哭喊道:“不错,不错!我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当年泰远栖为夺回食月宝杖,闯入庆家,灭了庆家满门,那时庆仲尚年纪幼小,这些年相貌剧变,泰远栖又如何认得出来?故而对此人全无提防,只当他是烟影所教的、有些痴呆的徒弟罢了。
但他又不禁想道:“这吴奇又如何会知道这庆仲之事?他怎能解开此人所中的迷魂之法?”
弥留间,他灵光一闪,瞪大眼睛,指着吴奇道:“你。。。。你是。。。对付细脖邪龙时那。。。。“
盘蜒闭眼片刻,传音说道:“永别了,泰远栖。永别了,孙儿。”
泰远栖身子抽搐,终于死于仇家之手。
盘蜒心底涌起淡淡的悲哀,暗想:“他是蛇帝的孙儿,也是我续梦蛇前世的骨血,他满腹智计,学富五车,作为谋士,本更胜我一筹。然则自从上次失手落败后,他放弃谋略之术,转而一心潜修功夫,变得莽撞盲目,崇尚简单直接的手段,若非如此,他岂会贸然闯入我阵中?又怎会惨死于此?”
庆仲跪倒在地,仍止不住眼泪,他记起自己在万仙学艺,记起自己发疯似的迷恋东采奇,记起自己种种愚蠢丑恶的心思,记起自己被秋风公主,被烟影利用,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日子,如今阴差阳错的因仇恨清醒过来,满腔仇怨心结,就此烟消云散。
他神智清明,宛如两世为人,终于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心中再无半分杂念。
他转向盘蜒,朝他用力磕头,道:“谢谢,谢谢你让我梦醒,让我活转。我够了,这辈子已经够了。”
盘蜒知他体内披罗线根深蒂固,难以根除,此刻知觉复原,身上疼痛,只怕不在盘蜒的天罚之下,故而有了自尽之心。盘蜒喝道:“你连这许多苦都熬过来了,难道今后情形会比以往更糟?”
庆仲心头一震:“是啊,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魔都着过,为何急着去死?这披罗线纵然可恨,却已与我一体,再难分割。我犯下太多罪过,应当赎罪,而非一了百了,万事不管。”
他抬头道:“城主,我伤你太重,万分对不住你,你的恩,我一定会报。这两人要为难你,我助你与他们拼了。”
苍狐将长剑对准庆仲,心生杀意。陈灵虚则见到盘蜒点化庆仲,令他解脱,这是极大的善行,心头更是疑惑丛生。
盘蜒摇了摇头,道:“你走吧,先养好你的伤,今后的路长的很,你既是万仙,又是万鬼,有大把的时间去掌控自己的命运。这里的事,全在我预料之中。”
庆仲擦